王昌贵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自家这种大事儿上格外留心,防着王家七兄弟的人偷点葬礼上烟酒和菜,防着他们在背后嚼舌根,同时也观察着村民对他是不是足够尊重,以后再在村里开展工作得时候,也方便区别对待。
然而王昌贵运筹帷幄得一切,在王小秀眼里,都是不爱自己妈的证据。
自打王小秀记事起,王昌贵白天不是在村部里呆着,就是在斜对面的的小卖铺门口下象棋,总之能在外面呆着,绝对不在家。
到了晚上,村里人睡的早,小卖店关门也早,王昌贵要么约朋友去镇上喝酒,若是不喝酒,又没地方可以呆就在家成宿成宿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总之绝对不上炕睡觉。
即便小秀妈病重到无药可医的从医院拉回家等死的地步,王昌贵也不过是站在炕头上问一句,并没有什么别的表示。
那时候王小秀小,并不觉得爹这样对待妈有什么,毕竟,九十年代的农村夫妇是没有什么爱情基础的,不过是个搭伙过日子。
现在她以成年人的思维穿越而来,看着自己的妈被下葬的时候,自己的爹忙活着跟帮忙的说笑,感慨农村女人的一生大约都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爱。
她在心里暗自发誓,除了要将自己的一首好牌打出王炸,还要让村里女人心里不再有得不到真正爱的苦楚!
只是在葬礼后的第二天,王小秀照着原主的习惯,早起便要上学去的时候,看见王昌贵坐在厨房里,红着眼眶烧火的时候,心里突然说不出的酸楚,本能的叫了一声,“爹。”
这是她穿越后第一次主动叫王昌贵为爹,虽说有些别扭,但却是真情流露。
“秀啊,你起来了?”王昌贵赶紧拿帕子擦了把脸,讪笑着,“从前都是你妈烧火做饭,乍一做啊,这烟熏眼睛。”
王小秀低头装作没有看见,接过王昌贵手里的烧火棍,“爹,我来吧。”
“不行,你是个姑娘,这些粗活你都不能干。”王昌贵态度很强硬,“你以后就是没妈的孩子了,也没有奶奶,爹不能让你干这些活,以后就围着锅台转。以后你就只管学习,家里的事儿你都甭管了。”
见王昌贵这么说,王小秀的心里突然觉得很难过,很替这个老光棍感到难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表态,“爹,我能做饭,我也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考上大学。”
“对,将来一定考上大学,毕业以后分配到县上工作,咱爷俩也算是熬出来了。”
爷俩说话间,有人进了院子,听完爷俩的对话,琢磨好半天才在院子里喊。
“主任啊,在家不?”
王昌贵催促着王小秀赶紧吃饭去上学,出了房门,看见是谢家的广坤端着一只盆,笑道:“广坤呐,这一大早的啥事儿啊?”
广坤赶紧将盆子递到王昌贵的眼前,“那什么,永强娘早上蒸了点大包子,寻思给小秀拿几个上学校吃去。”
“这咋好意思。”王昌贵说话间,接过盆子,对广坤道:“我听秀儿说,你家永强学习成绩不错,将来一定有出息。”
见王昌贵说起孩子,谢广坤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自豪的神态,嘴上却说,”现在才小学,学习成绩再好有啥用,将来到了中学还不一定咋样了呢。”
王小秀通过剧情知道,自己将来要与谢广坤的儿子订婚,还会在退婚的时候,与谢广坤撕破脸,便对这前面头发秃,后面头发翘的没什么好感,趁着俩人正说话,赶紧溜出去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