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止走过来了,即便是踏着荆棘,即便是血肉模糊。
他终究是走到了小玫瑰的面前,拿出怀中染了血的玻璃罩,将小玫瑰小心翼翼的呵护起来。
沈燃心怎么能不动容?
他扭过头,走到阳台上,晚间的凉风吹过眼角,将那点隐不去的泪意带走。
陆止光着脚走过来,高大的身躯弯下来,从下面看着沈燃心的脸:“谁家的宝宝,哭的这么可怜啊?”
沈燃心没说话,只顾着平复心情。
陆止凑过来:“真哭了?”
“……”沈燃心抬起头,眨了眨眼:“没有,眼睛进沙子了。”
陆止点了点头,没有拆穿小少爷的倔强。
虽然在自己面前,小少爷的面子里子,他都摸得清清楚楚了。
沈燃心抬起手,摸了摸陆止的脖颈:“所以是为了我,为了不让沈自清继续这个惨无人道的研究,为了那些素未谋面的大多数人,才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的吗?”
即便陆止并没有对那四年沈自清的研究有过多的描述,但是以沈自清的性格,恐怕陆止受过的罪远超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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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为他的愈合能力比较强,即便是再深的伤也不会留疤。
可即便愈合能力再强,被止咬器磨破的腺体,遍布针孔的皮肤,还有被锋利刀刃割开腺体的时候,一定也疼的想死吧?
“不是。”陆止眯着眼笑,一把将小少爷抱了起来,仰头看着沈燃心满脸的心疼,就觉得心情无比畅快。
但也不能让他们家宝宝太心疼了。
陆止轻声道:“宝宝,我远比你想的更自私冷漠,那些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为生民立命那是异管中心做的事情,我不过是报私仇罢了,沈自清拿我的腺体做研究,我捧在心尖上的人,被他欺负成这个样子,这我能忍?”
沈燃心顶了顶他的鼻尖,哑声道:“我跟你一起。”
既然陆止要以身为饵,那便让他也入一入局,看看这片钓场,到底是如何一番你死我活。
第二天,沈燃心在陆止的怀里醒过来。
旁边的钟表停留在六点五十分。
瞬心想来是七点半开始拍摄,沈燃心伸了个懒腰,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洗漱。
陆止向来喜欢赖床,这会儿沈燃心要走了,仍旧赖在床上,嘟囔道:“再睡会儿嘛。”
沈燃心无奈的弹了一下他的耳朵:“马上要开始拍摄了,我得回去洗漱了,陆总。”
“我卫生间里有你的牙刷。”陆总闭着眼嘟囔:“你就在我这儿洗,我要听你的声音。”
沈燃心奇怪道:“有什么好听的?”
陆止睁开一只眼,凌乱的银毛往枕头里蹭了蹭:“就是想听。”
沈燃心:“……”
真是够了。
这都是腺体被切了一半儿的精力了,要是给陆止一个完整的腺体,他不得死在这狗东西床上。
沈燃心虽然嘴上骂着变态,但身体十分诚实,还是走进了陆止的浴室,果然看到了自己的牙刷和杯子。
“……”沈燃心一边刷牙,嘴里含着泡泡模模糊糊的问:“我的牙刷怎么会在你这里?”
好半晌,陆止沙哑的声音才响起来,夹着着慵懒意味,尾调拖得很长,黏黏糊糊的,叫人听得耳尖发红。
沈燃心听到陆止起床,换衣服、把床单拆下来、并一起扔进阳台的洗衣机里的声音。
下一刻,陆止高大的身躯就挤进了卫生间,跟他并排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