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妾身看姐姐这满身的血污,觉得姐姐还是应该好好珍惜一下自己的形象……”柳云儿看着沈初初头发已经被血粘成一缕一缕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姐姐本就是闺阁女子,就算不上战场留在军营里,两位将军也不会说姐姐什么,何必非要为了证实自己那并不存在的实力而把自己弄成这么狼狈的样子呢?”沈初初听着她的话,忍不住冷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我来西北战场只是为了沽名钓誉?”“难道不是吗?”柳云儿看着沈初初道:“妾身说话比较直,姐姐不要不爱听,要不是皇上在最后关头下旨让姐姐和离,姐姐早就被休弃出门了,京城中被休弃的女子是什么样的名声,姐姐应该是知道的,若不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姐姐又何必奔赴西北战场?到了西北战场,姐姐装模作样地上战场打几场仗,回去再让皇上给姐姐升个官,到时候也不会有人嫌弃姐姐是二嫁妇了。”柳云儿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沈初初是亲自上战场杀敌的,在她的心里,沈初初就是一个闺阁女子,要说剑舞她可能会一点儿,但要说武剑,那可真是天方夜谭。“真是夏虫不可语冰。”沈初初淡淡地瞥了柳云儿一眼,声音冷冷道:“你自己满心满眼为了一个男人,就觉得别人也是这样的吗?”“不然呢?女子在世,就是为了嫁人生子,为夫家传宗接代,只是可惜,云儿与腹中的这个孩子有缘无分。”柳云儿低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然后又抬起头来看着沈初初道:“不过没关系,夫君说了,等到从西北战场回去之后,会努力让我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的。”“呵。”沈初初勾起唇角笑了笑。你们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的,你夫君已经不孕不育了。沈初初心里想着这话,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她已经懒得再和柳云儿说什么了,于是干脆下了逐客令道:“没事的话,就请出去吧,我还要看书。”“女子无才便是德,看那么多书,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柳云儿临出去之后,朝着沈初初扬了扬下巴道:“就算你现在是将军,就算你看再多的书,也改变不了你是一个弃妇的事实。”柳云儿丢下这句话,也不等沈初初回应,便径直走了出去。外面一直等着她的冯言在看到她出来之后连忙迎了上来道:“怎么样?她吃了吗?”“吃是吃了……”柳云儿迟疑了一下,然后朝着冯言道:“我亲眼看到她把整整一篮的桃花糕都吃了下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春情散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没用?”冯言听着她的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道:“太子殿下吃了春情散也没用,沈初初吃了也没用,你那什么春情散该不会失效了吧?”“不应该啊……”柳云儿抿了抿唇瓣,然后拽着冯言的手,和他一起回到了营帐里。她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抱春情散来,撒了一些到水壶里,然后摇匀了,自己喝了一口,又递给冯言道:“你也喝一口试试。”冯言接过她手中的水壶,一仰头,便喝了大半瓶。没过多久,冯言便开始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燥热起来,他感觉自己眼前的柳云儿仿佛有三四的影子在晃,他忍不住伸出手来,一把将柳云儿搂进怀里低头便亲了上去道:“云儿,云儿……”“唔……夫君……”柳云儿也是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浑身难受的很,这会儿冯言的手碰触在她滚烫的肌肤上,她才觉得自己舒服了一点。这……春情散好像没有失效啊……那为什么沈初初和太子殿下服用了以后却没有任何用处呢……柳云儿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冯言已经抱着她将她扔到了地铺上,然后欺身而上,翻云覆雨。另一边的宁修远和宁修竹两个人,在冯言离开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太子弟弟……你不觉得冯言有点奇怪吗?”宁修竹看着宁修远,迟疑着问道。“嗯……”宁修远点了点头。冯言给他送了一盒桃花糕,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这才过了没多久,他竟然又特地来问这桃花糕他吃了没有,那就有点问题。再联想到刚刚在萧墨营帐中时,好像萧墨就是在吃完他送的桃花糕以后才开始头晕不舒服的……宁修远猛地转过头去,看着宁修竹道:“快!去萧大将军营帐!”宁修竹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连忙二话不说,掀开营帐的帘子便朝着萧墨的营帐奔去。他二人冲进萧墨的营帐时,萧墨正躺在地铺上,浑身是汗地呻吟着,他浑身的血污和汗水掺和在一起,那张俊朗帅气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快,让军医过来!”宁修远刚朝着宁修竹说了这句话之后,便立刻改口道:“不,不用喊军医,去叫沈初初过来看一下!”“沈将军?”宁修竹看着宁修远道:“我……我给沈将军也送了一篮这个点心。”“什么?”宁修远心中一惊,看着宁修竹的眼神差点就要把他杀了,“你现在这儿看着萧墨,我去看看沈初初怎么样了。”宁修远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连忙来到隔壁的营帐,他猛地掀开门帘,正在桌子跟前看书的沈初初一抬头,就看到宁修远着急忙慌的脸,她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太子殿下怎么了?”“你没事?”宁修远看着一脸淡定的沈初初,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我能有什么事啊?”沈初初有些好笑地看着宁修远道。“快!跟我来!萧墨出事了!”宁修远上前,拽着沈初初的胳膊便朝着隔壁萧墨的营帐冲去。沈初初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萧墨的地铺跟前。她看着萧墨躺在床榻上浑身难受的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立刻伸出手来,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