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倾华的身子微微颤栗着,她脸色煞白得厉害,脑袋里嗡嗡作响。
她想不明白,月樱放的药包,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她的屋子里?
她更想不明白,杀害李嬷嬷的银针,怎么会在她的衣服上?
她摇着头,咬着殷红的唇瓣,楚楚可怜地向皇后磕头:“娘娘,臣女实在冤枉啊,臣女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在臣女的房间,臣女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皇后恩威并重,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物证凿凿,容不得你矢口否认,来人,将月二小姐押入天牢,再行审问。”
皇后一声令下,门外立即涌进了几个带刀侍卫。
月倾华吓坏了,这时,她谁也倚靠不上,头脑一热,竟然想也不想地抱住了月千澜的腿,失声痛哭。
“大姐,你救救妹妹,我实在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会在我这里啊,我也没有毒害李嬷嬷啊,还请你向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求求情,救救我啊?”
月千澜无奈叹息一声,缓缓地蹲下身,拿了帕子,替月倾华擦着脸颊上晶莹剔透的泪水。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被男人瞧了,必定心生怜惜,不忍看她落泪伤心的模样。
可惜,今日的大殿之上,君墨渊一心装满月千澜,看也不看一眼月倾华,而君冷颜素来惯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他也无动于衷。
满殿的女人对月倾华只会生出几分嫉妒和畏惧,谁还会可怜这么一个毒蝎心肠的女子?
月千澜低声叹息一声:“二妹,不是大姐不想为你求情,实在是证据确凿,如果我再执意为你求情惹恼了皇后娘娘,那置我们月府百十口人命于何地?刚刚你也这样劝了我,我当时就不怪你,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如今这事轮到你身上,你也该明事理,主动承担下错误,免得牵连月府其他人啊。”
月倾华喉咙一堵,顿时再也说不出任何求饶的话。
刚刚她怎么对月千澜说的,如今这一切,全数被用在了她的身上。
她被这句话堵得,再也张不了口说半个字。
“二妹啊,你放心地去吧,月府众人都会好好的。太子妃之位纵然令人向往,可你也不该为了一己之私杀人,并且把这罪责诬蔑到我头上啊,我们姐妹多年,难道就没有一丝温情让你留念,要让你这么对我赶尽杀绝吗?大姐真是痛心,哎……”月千澜伤心极了,眼圈微红,掰开了月倾华抱着她的手掌,缓缓地倚坐在椅子上,不忍再看月倾华一眼。
贤妃渐渐的,也对月倾华感到失望,她摇头:“月二小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贤妃娘娘,臣女没有,没有啊……”
月倾华的眼泪,犹如晶莹的泪珠一样,一滴滴往下落。
她匍匐在地,接受着各种鄙夷的目光,前一刻她还高高在上,这一刻她跌落尘埃,任由他人践踏羞辱。
她心里的惶恐与无助,犹如浪潮一般漫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