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她低声喊了一声。
四周静悄悄的,没人应答,月千澜连忙起身,朝着外面休息的翠湖喊道:“翠湖……翠湖你进来一下……”
然而,一向警觉的翠湖,根本没有回应月千澜的呼喊。
“别喊了,她中了迷香,一时半会喊不醒的。”一道清冷的男人声音,从暗处响起。
月千澜脸色一白,眸光微冷,眼眸扫着室内那些阴暗角落,低声说道:“不知哪位登徒子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深夜闯月府嫡女的闺房?既然来了,还请不要躲躲藏藏……”
“呵……本太子居然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我为登徒子?小月,你还真是和别的女人与众不同……”男人清浅一笑,声音夹杂了淡淡的愉悦。
月千澜眸底划过一丝诧异,不可置信地看着从暗处,一步步向她靠近,锦衣华服的俊俏男人。
“你……”
月千澜的呼吸一滞,霎时间怔愣住了,她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凝着穿了一袭黑色锦衣貂裘的男子,优雅从容似谪仙下凡,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俊美深邃,一双眸子温润如玉,完美的唇形,微微地勾着,脸庞绽放着璀璨潋滟的光彩。
他站在她对面,一双眸灼灼地凝住了她。
月千澜的手,在袖中慢慢地握紧,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设想过,很多种和他再次重逢的情节。
可是,她从来没想到,他居然会踩着风霜雨露,会在夜深浓重的深夜而来。
从前,她和他并未深交。
她更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对她情根深种的。
他的情,犹如飘落在天地间的蒲公英,她抓不到,根本无法得知,这情根是在哪里种下。
她只隐隐记得,五年前,母亲不知为何被父亲驱逐出府,送去了佛寺。
那一晚,恰是她的生辰。
宴会上,她遭受了很多冷眼与嘲弄,第一次盛大的生辰宴会,也变成了最后一次。
便是在宴会散场时,他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塞给她一个玉佩,转身便跑了。
如果,不是他那一身明晃晃的白色,那象征着太子的喜爱的颜色,她恐怕会不知道那究竟是谁。
前两日,为了不让前世重蹈覆辙,她主动送去了那个玉佩。
却不想,今晚却招来了他——大越国太子殿下君墨渊。
前世,她亏欠了他。所以这一世,她不会再让悲剧重蹈覆辙。
前世,她为了帮助君冷颜争权夺位,所以她有意接近他,对他忽冷忽热。
便是因为这样藕断丝连的牵扯,才让他一步步走上了不归路。
这一世,她再不要祸害他了,没了她这个软肋,他一定能够顺利登上皇位,成为万人敬仰的好皇帝。
月千澜用自己的指尖,狠狠地掐破了掌心,钻心的疼让她有了一些清醒。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太子殿下不知道,擅闯女子闺阁是登徒浪子所为?堂堂一国太子殿下,居然也学登徒子一样当采花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