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将这股力量引出心脉,要将之化解或强行驱出便再无需任何顾忌,轻易便可完成。
但,那可是半神之力!
赫连皇室最强的守护老祖都束手无策,一个神君境的小辈……怎敢言之!
“你要如何将之引出心脉?”赫连玦问道,脸上波澜不惊。
云澈语气淡淡,似成竹在胸:“牵引之法涉及医理,我难以言说清楚。不过此法最重要的,是赫连国主对在下的信任。”
赫连玦微微眯眸,看着他继续说下去。
“赫连国主需允许我的玄气进入你的心脉,并在其上开十七处创口。如此,我有十分的把握,在三十息之内将其中的缠缚之力全部引出。”
“混账!!”
赫连玦还未有回应,陌苍鹰已是怒喝出声:“云澈!你何来的胆量出此妄言!还是……你此番本就是包藏祸心!”
允许他人玄气进入心脉……那完全等同于将自己的命交到对方手上。
将心脉创开十七处……那可是心脉!稍有不慎便是不可挽回的重创,重则有殒命之危。
云澈之言,简直是赤裸裸的祸命阳谋。
“九师兄!”赫连玲珠被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云澈肯定没有你所想的恶意。”
对于他们的反应,云澈丝毫不觉得意外,平静坦然道:“我初至麟渊界,与任何人皆无仇怨。长公主更对我有救命之恩,此行也是报恩而来,断无任何藏有祸心的理由。”
“是的父皇。”赫连玲珠急声解释道:“云澈是我和九师兄主动救下。他醒来后还怕给我们引来灾祸,带着重伤也要离开,是我见他医救一位小师弟的手法极为玄妙惊人,才主动带他前来。”
“九师兄可以为证。”
陌苍鹰无法否认。
云澈道:“我所说的,不过是经由我对医道的认识所衍的解决之道。当然,贵为国主,又涉及心脉,对我一个初见的外人有所戒备是再应该不过的事,若直接应允,反倒是情理之外。”
赫连玦神色未有变动,目视云澈:“除此之外,可还有他法?”
云澈道:“在下修为尚浅,又涉及心脉,能想到的,唯有此法。不过此刻想来,以在下的身份对国主直接言出,的确是过于冒犯了。”
“你知道便好。”赫连玦淡淡开口,不见喜怒,但明显多了一分冷意。
“父皇。”赫连玲珠察觉到了父亲的愠意,再次为云澈开解道:“女儿向你保证,云澈绝非有恶意之人。他那日救小师弟,我和九师兄全程见证。否则,女儿也不会将他亲自带到父皇面前。”
“朕的女儿,朕当然相信。”赫连玦道:“但要朕用性命去信任一个不知过往的外人,简直荒谬。”
“而且,”他眼缝斜起一抹锋利的狭长:“他说出如此荒谬之言,你却依旧句句维护。你与他相识尚不足三日,竟能让你对他信任至此?此子的手段,怕是要比他所谓的医道还要高明的多。”
“父皇……”赫连玲珠张了张嘴,一时无言以对。
“赫连国主之言,我无从辩驳。”云澈神色淡然,淡然到让赫连玦暗中皱眉:“如此,我已无理由再做停留,就此拜别。救命之恩,待我来日伤势恢复,定会报答。”
赫连玦侧过身去:“不必。赫连一脉从不会挟恩求报。这里非你该留之地,朕的女儿更不是你该临近之人。马上离开麟渊界,便是最好的报答。”
“父皇,我……”
赫连玲珠还想再说什么,赫连玦已是长袖甩动:“苍鹰,送他离开。”
“是!”
陌苍鹰应声。
而就在这时,殿外忽然风沙呼啸,卷动着一个张狂至极的大笑声:“哈哈哈哈,磐玄宗砦连城,特来求见赫连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