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人的每一次说辞都在证实何念念的猜想。
一个开在十分偏僻的地方,并且生意极其惨淡的酒馆,一开开了10年,背后的主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身份不简单,还在这种地方待了这么多年,无非是有隐疾。
“这是自然。”
何念念微微颔首,没有任何疑问。
“那便跟我来吧。”
何念念把披散在背后的头发拢在一起,随手从旁边抽了根发带系上。
前面的女子似是着急,脚下的步子明显迈得大了一些。
何念念微微低头。
照样是穿过长长的回廊和花丛。
不过这次没有去敲响紧闭的房门,而是走进了花丛里的一个亭阁。
室外亭阁,外面被围着不足为奇,进了里面却还是被一张屏风一分为二。
闺阁女子不见外人,这很正常。
但何念念眼神落在屏风上面,盯着隐隐透露出的人影,端详片刻,怎么看都不像一个闺阁女子。
“姑娘请入座!”
嘉人的礼貌来得让人猝不及防。
何念念眼神略带怀疑地瞟了她一眼,然后淡然落座。
“阿兄,人已经带来了。”
佳人并不在乎她的眼神,见她落座以后绕过屏风,站在男人身后。
从始至终,从未看男人一眼,并未直视过男人的脸。
“听舍妹说,姑娘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不知可否告知,我想要的东西是何物?”
这一句话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男人说了好长时间才把一句话道完整。
隔着一扇屏风,他并不知何念念因他这句话,眉头彻底松了下去。
“公子真的是有想要的东西吗?只要公子有,那我就有。”
他不直言,何念念自然也不直言。
恒嘉兴见过很多说有自己想要的东西的人,但却从未听过有人和她一样这样言语。
“没记错的话是姑娘先找上门来的,瞧我这记性,竟还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在嘉人心里,阿兄是他最珍视的人,她不允许任何人对阿兄不敬。
但又因阿兄在场,她一言一行都不敢略带锋芒。
借着问何念念称呼,警告她是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是她有求其于人。
没错,就算是何念念有恒嘉兴所想要的东西,那也是她有求于人。
毕竟任谁看,都能知道她找上门来时的那一身穿着就像有难之人。
“确实是我唐突,但是闺名不太好告知,家父姓何,我乃家中长女。”
这里就是一个边境小城,对这些繁文缛节其实讲究不多,何念念这样说明摆着就是不想告知的意思。
何念念懂嘉人的意思,但是那又如何?
“嘉人,你先去前院吧。”
恒嘉兴突然开口。
嘉人似是没有听懂他的意思,眼里带着不可置信地向男子看过去。
中间虽是有个屏风,但何念念还是很清晰地看到了她扭头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