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女有个极不相符的名字,冬芷。
她口中的贵人,便是淮阳王侧妃,杨贵人。
多年前,这杨贵人还能算是宁夫人的对头。
当年宁夫人进王府,风华绝代,深受淮阳王疼爱,自也让杨贵人心妒忌。
只是这妒忌持续了十数年,却愈演愈烈。
十数年间,杨贵人时不常便会派人来故意找茬,刁难,更有甚时,会被羞辱,打骂。
宁夫人母子身处这王宫偏殿,根本无人问津,他们想怎样便怎样。
这种冬日里扔一些下人的衣服让宁夫人浆洗,已然是寻常手段了。
为护着赵晋,哪怕数九寒天,哪怕十指被冷水冰透,出了冻疮,宁夫人也会坚持完成。
但这两日赵晋一病不起,宁夫人还哪有心思去管这些。
若赵晋真有个三长两短,宁夫人也不打算活了。
“冬芷姑娘,晋儿病了……咳……耽误了这事,我……”
“什么!”
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那冬芷一声尖叫。
“宁婆子,你敢耽误贵人的事?活腻烦了?”
“丧家之犬罢了,居然还敢为了这废物,耽误贵人的事?”
说着,冬芷伸手指向赵晋,继续厉声道。
“若不是贵人,你觉得这废物现在还能活?你对得起贵人的好意吗?”
听着冬芷口中的话,宁夫人却陪着笑脸,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习惯了。
“冬芷姑娘说的是,我……咳……我这就去洗。”
宁夫人看了一眼门口,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先关上门儿吧,晋儿的病才好,若再招了风寒,可就……”
“谁让你动了!”
冬芷伸手,拦住宁夫人的路。
“冬芷姑娘,晋儿他……”
“啪!”
宁夫人刚转过头,只听啪的一声,脸上竟被那冬芷打了一个耳光,整个愣在当场。
身后,赵晋已是眉头紧皱,怒火中烧,心中当即起了杀意。
这下人竟敢打他的母亲,嚣张如此,死不足惜!
“宁婆子,我看你是真活腻了,居然还想着去管这废物?”
冬芷却完全没有以下犯上的惶恐,此刻看着宁夫人,盛气凌人道。
“关上门,我让你那病鬼儿子传了病,你是想害贵人吗?”
“还不快滚出去洗衣物!”
说着,冬芷用手指向屋外,外面轻雪漫天,天寒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