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州很大,南北来往很多,漕帮不可能拦住每个人查一查,赵玉书上次如果不是碰巧去了本地人谁没事都不会去的脏街,也基本不可能遇到段铁柱。
“小子,你叫什么?”赵玉书站在渡船船头,随口问了一句身后的小厮。
“小的叫泥鳅。”
“哈,好名字,泥鳅,这位三爷经营的古玩,可干净?我可听说他们跟咱们狗堂不怎么对付,不会阴我吧?”
泥鳅笑了:“白爷放心,三爷自己虽然也做生意,不过这个场子里也只有一家店面,剩余的都是其他老板的,只要白爷看上眼,大家都是正经做买卖,不过····”
“不过?”
“有些货,不是那么真,要看白爷自己的眼力。”
“那就得了,白爷我什么都一般,就这双眼睛,好使的很。”
过了江,身穿半拉军服的军士明显多了起来,泥鳅解释道:“南边跟荆州对着呢,听公子说这边驻了上万的兵马,这些都是下值来找乐子的。”
赵玉书看了看这些军士的精神面貌,见之当初南阳的孙将军的近卫骑军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古玩那地方还有多远?”
“不远了,前头几步就到。”
这个地方很难算是一条街还是一个院子,应该说是一圈建筑围出一个广场一样的地方,留了一个大牌坊当门,里面吆喝声四起。
“白爷您瞧好,这有房有门的,都是大老板,里面的东西咱不保真,但保贵,外头铺块布就吆喝的是小人物,大部分都是假的,不过万一运气好,也能捡个漏。”
“行,咱先在外头转一转。”
古玩这种买卖,从古到今,莫说十件里头一件真,便是一百件里头能让你瞧见有一件真都算你家祖坟忽忽冒烟了,前世着名的某家园,一眼望过去,里面的东西不一定比老板的计算器年代久远。
赵玉书背着手晃过去,只要路过一个摊子,摊主便眼睛放光的随意抓起一件东西,嘴里喊着此乃大江深处龙宫出土的天阶至宝,凡人戴上一年便可延寿十年的话。
赵玉书听得耳朵疼,忍不住问泥鳅:“他说的这些真有人信吗?还是说我长得太傻他觉得我好骗?”
泥鳅还未答话,摊主哈哈笑了:“这位大爷勿怪,咱们这是故意的,您想您这种聪明人听了这话肯定扭头就走,可但凡有一个人没走的,那就说明这人傻的可怜,后头可以正经花功夫糊弄,不然要每个人都过来问问,那小的也累啊是不是。”
赵玉书哑然失笑,这就是说他摊子上一件真货没有,故意吆喝这么夸张,就是筛选低智人群,跟前世的骗子一样。
“客官您别在外头逛了,外头全是假的,您要买点小玩意儿也就算了,想看真货,里头请。”
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一个牌匾上写着聚宝斋的门面打开了门,身穿锦袍的老板端着个茶壶走了出来。
小摊贩听身后的老板说自己是假货也不争辩,继续冲着新来的客人吆喝,赵玉书想了想,抬步走进了聚宝斋。
“客官是随便看看,还是有想法,比如送人,收藏?”
“如果没好的,就随便看看,如果有好的,那就弄两件送人。”
“开门做生意,没好的怎么行,客官想送的人有什么嗜好?字画?玉石?首饰?”
赵玉书发现这个老板确实会做生意,通过不停的询问,一步步坚定自己购买的欲望。
“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