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长安县府衙接到一个不同寻常的报案,一位贵人前几天刚买的昆仑奴跑了。
若是普通昆仑奴也就罢了,问题是这个倒霉小子竟还是个三重天的修士。
这下老爷犯了愁,一个修士,普通衙役莫说抓,连找到的本事也没有啊,可若动用那几位修士去找,呵呵,咱们一群活神仙,平时处理点不慎觉醒后膨胀挑事的大冤种也就罢了,你让我们去抓一个昆仑奴?
真当我们是你们衙门养的鹰犬了不成?
“大人不必烦躁,小女也是修士,只是一个没看住,让这孩子跑了罢了,只要大人多遣些武侯去问问,有了眉目,小女亲自出手。”
“哎呀,这怎么使得,哪好劳动您动手。”
“无碍,只是这孩子委实顽劣,等小女抓了他,还请大人扔牢里管教几日,小女心软,下不去手。”
“要得要得!本官这就派人去找,只要抓到了,包仙子满意!来人呐!”
可怜的黑鹿蹲在一个小小的宅院里,这家主人扛不住京城巨大的生活成本,被迫回了老家,这个小院子正在挂牌出售,若不是不戒天天走街串巷,想在寸土寸金的长安找一处没人住的宅子还真不容易。
可惜没躲多久,巡街武侯成群结队的拿着画像询问时,甚至没等不戒主动提供线索,便有热心的市坊群众指出了此处院落。
按照兰灵要求,一个逃跑的昆仑奴是不可能直接束手就擒的,于是黑鹿上蹿下跳,武侯大呼小叫,闹腾了好一会儿之后,一脸冰霜的兰灵在几个武侯引路下赶来,三两下拿下了不懂事的黑孩子,随手扔进了长安县天牢。
“教训教训得了,可别弄残了,贵着呢。”兰灵抛下一句话,大摇大摆离开。
牢头点头哈腰恭送仙子离开,叫了几个人将已经被兰灵自称禁锢了灵力的黑鹿押了进去。
象征性的抽了几鞭子,黑鹿被单独关在了一个牢房,只等他主人什么时候气消了再领走。
黑鹿躺在发霉的草铺子上装死,按照计划,天黑之后才是他活动的时候。
赵玉书看着眼前的小瓷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要说不怕是假的,当初在望江楼,那如同利刃穿心的痛苦每每回忆起来都是夏天让自己快速凉下来的良药。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承影老哥,给点力吧。
“上次下毒,过于无耻了些,这次你想怎么下?”
“喝了就好。”
喝?玛德,有点猛哦。
赵玉书一咬牙,打开瓶盖,一昂头将心毒灌了下去。
噗的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赵玉书颓然倒地。
阴司使者大吃一惊,急忙拉住他:“不要运气!你不是说能解毒吗?!”
要是这位六先生被自己毒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得找自己拼命。
“别急,别急,起猛了。”赵玉书摆摆手,强行压下识海中的剧痛,但脸上并无惧意。
承影已经在识海中转成了陀螺,一丝丝心毒疯狂的被卷入其中,承影薄薄的剑刃上,又多了两根微不可察的黑线。
足足近一个时辰,赵玉书终于将心毒吸收干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阴司使者:“如何?”
“六先生,果然厉害。”
本以为能知道解毒之法,结果只是人家体质特殊,阴司使者感觉被骗了,但对方偏偏又没骗自己,一口郁气顶住心口怎么也出不来,只得扔下一句咬牙切齿的虚伪话拂袖而去。
大门微微一动,那个空旷的声音响起:“为何这么久?”
“谈一桩,秘辛。”
“什么秘辛?”
“自己去问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