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正经事?”
“呃,院长请他们来干什么的?”
“自然是赏月。”
赵玉书给了一个我信你我就是傻子的表情,王不识嘿嘿一笑:“别急,马上就到了。”
“唉。”喝着好好的,王院长身旁一个中年文士突然一声叹息放下了酒杯,赵玉书记得刚才介绍的时候,这个人是一位学究,颇有家资,平日里也是名声颇好的善人。
“孟先生何故叹息啊?”来了,孟先生开局,其他的托接话,后面就是正戏了。
“扰了各位雅兴,只是孟某突然想起城外数万灾民衣食无着,咱们却在这吟诗赏月,惭愧的狠呐。”
顿时一群人跟着纷纷感慨起来,赵玉书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牛逼,这演技,搁前世妥妥小金人。
“孟先生,我等也想为灾民尽一番力,可太守不肯啊,何况今日在那府衙,小国公一番话,让人心里打鼓啊。”
赵玉书听出味儿了,就是你老孟也好,王院长也好,你们的立场现在是要赈灾,但太守那一关你们过不去的话,就别怪大家不帮忙了。
站队,也得两方实力有的拼才行。
王院长呵呵一笑:“老夫倒有些想法。”
孟先生立即接话:“王兄且说说看。”
王院长捋了捋胡子:“小国公世居东南,这次是第一次来南阳,办完事,就直接回东南继续当他的小国公了。”
地头蛇们对视一眼,没有答话,等着王院长继续。
“兰太守带着五千兵马上任,来势汹汹,但兵权终归在孙将军手里,而身为一郡太守,牧守一方才是他的正业,若一上任就大动干戈,日后朝里一提起来,七重天修士以杀人为乐,刻意逼反数万灾民,怕是这仕途,也就到头了。”
好狠,赵玉书差点叫出来,王院长说了一堆假设,但没人敢当他的话只是假设。
小国公只是过客,过来镀金就走,越国公的手也就只能伸这么长了,兰太守领了皇命而来,但皇命不可能直接让他砍人,而是留出足够多的解释空间,做好了就是圣上英明,做岔了就是你兰荣擅权,朝里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呢,兰太守只要不傻,就犯不着在局势未明的时候站在对立面,否则也不会放一次粮安抚灾民了。
换句话说,王院长这边打定主意要搞事,而兰太守的态度还在模棱两可,这就注定越国公一方在本地人眼中,无牌可打。
而王院长还有一张底牌没出,就是孙将军,这个手握军权的大佬已经是己方的人,单从这个牌面上看,越国公并无胜算。
赵玉书快速盘算着现在的局势,他知道孙将军的目的是搞越国公,那就不可能让汪绍林这位小国公直接跑掉,事情一定要被闹大。
赵玉书想起早上的红衣姑娘,这张牌,到底是哪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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