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秦晓晓并未像江莱那样修炼入定而无法联络,半个时辰后,她才接通了通讯符。
“嗯?你刚刚破境醒来?”秦晓晓的声音传来,平淡之中透着修炼者的稳重,并无丝毫异常。
“我才刚刚从静室走出,你们为何离去时不通知一声,竟令我一时惊悸。”祁安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从容,然而内心的紧张却难以掩饰。
“无妨,观你当时正在闭关突破,故未忍打扰。况且我家已布置下防护阵法,即便有宵小之徒欲闯入捣乱,也无法轻易接近此地。你的药灵堂屡遭侵扰,自然影响了日常炼丹经营活动,你若有闲暇便回来看看。”秦晓晓的话语中充满了洒脱与自信,仿佛之前提到的事情对她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祁安心思慎密,反复权衡一番确认并无大碍后,这才放下心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有空便返回仙居寻你,如你有何难解之事,不必硬抗,告知于我即可。”祁安神情淡然地回应。
挂断传音符后,祁安握着手中的法宝,又躺回了修炼榻上。两位女子离府之后,原本熙攘喧闹的药灵堂瞬间变得寂静清冷,一时间让他颇感不适。
此刻,药灵堂的大门猛地被一股强大的气息震开,祁安瞬间警觉,身形一闪跃起,笔直站立,目光朝外望去。
“何方修士敢如此放肆,此刻尚未开门营业,怎敢擅闯我药灵堂?”他眉头紧锁,只见一名光头巨汉迈步走入,此人浓眉肿眼,蒜鼻厚唇,满口黄牙,浑身散发出一股凶煞之气,显然并非寻常修士,而是来找茬生事的。
“嘿嘿,你倒问得好,谁派我来的?老子身患顽疾,前来求医问药,岂需向你禀告行踪?”巨汉一脸横肉,凶狠地嚷道,随后大马金刀地坐到了一旁的紫檀木椅上,摆明了是要祁安无论如何也要为他医治的意思。
面对此情此景,祁安内心冷笑,此人分明是故意前来挑衅,根本无意就医。但他还是压制住怒火,淡淡地回应:“好吧,你究竟哪里不适?”
“最近进食困难,头脑昏沉,连足跟也疼痛不止,至于具体病因,我若是知晓,还需要来找你看病不成?”巨汉挑眉怒视,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
祁安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但表面上仍保持着镇定,言道:“伸出臂膀,让我为你诊脉。”
巨汉一听,立刻拍案而起,满脸怒容地质问:“你这炼药师到底怎么回事?连望闻问切的基本功都不做,上来就要诊脉,难不成只会这一手把脉的功夫么?”
对此,祁安心中暗自发笑,这等找茬之人实在是手段卑劣。他却依然淡然地坐下,平静地对巨汉说:“既然你说你是来寻求诊治的,不妨将你身上具体的不适之处详细告知于我。”
"你非修士乎?吾需知自身患何疾病,前来寻你又有何用?”巨汉将其双足搁置桌面之上,充满挑战地注视着祁安。
“观尔诸症,疑似元神萎靡之兆,愚以为唯有切除下三焦,或许方能解此困厄。”祁安面上挂着淡然笑容,言辞诚挚地提议道。
巨汉一时未能领悟其意,稍作愣神后才明其含义,旋即收回双足,抓起桌上的玉杯掷向地面。
祁安眼神犀利,于电光火石之间稳稳接住即将落地的玉杯,并重新置于桌面之上,甚至未使杯中灵液洒落分毫。
“年轻人莫要这般鲁莽,此杯若损,恐你难以负担赔偿。”祁安一面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之意,凝视着对面的大汉。
“汝竟敢言我元神萎靡!以此等荒谬之法疗疾,看来此地仙府确已到了废止之时。”大汉怒目圆睁,周身弥漫出一股威慑气息。
“你说废便废,你以为自己何人也?此处恕你不受欢迎。”祁安握紧大汉颈后的衣领,强行将其拖拽出门外。
大汉平日修炼有素,但此刻却惊觉自己全力挣扎也无法撼动祁安半分,只能步履蹒跚地随其而出。
“放手,你要做什么?想打人不成?”大汉勃然大怒,竭力扭动身躯意图从祁安手中逃脱。
“上门生事,若非念你无知,早已将你逐出门外。可知否?”祁安忍耐渐失,语气颇显不悦。此时,他已将大汉拉至仙府门外,只需轻轻一脚,便可将对方踢出。
然而就在这一刻,大汉忽然张口狂呼:“快来人啊!快来评评理,医师施暴,此举世间岂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