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找我?”夜倾重笑意满满地斜倚在门旁。
千鹤懒懒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世子爷来得好快。”
“丫头发话,爷哪敢慢了?”夜倾重调笑道。
小心嘱咐柳叶在门口守着,千鹤这才坐了下来。
夜倾重挑了挑眉,说道:“发生什么事了?这么郑重。”
闻言,千鹤抬眸深深地看着夜倾重的眼睛,缓缓说道:“夜倾重,你打算瞒我到几时?”
第一次面对千鹤这样的目光,夜倾重眼神不着痕迹的闪了闪,低声说道:“丫头指什么?”
千鹤一字一顿地说道:“天地蛊。”
话落,夜倾重霍然起身:“天色不早了,你且歇下吧,我改日再来看你。”说着,抬步便向门口走去。
“夜倾重”,千鹤沉声唤他:“你,终究是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夜倾重微微偏过头,皱了皱眉,说道:“丫头,我……”
“算了”,千鹤轻轻一叹,彼时,夜倾重没有回过头,如果他回了头,如果他看到了千鹤脸上渐渐凉了,黯了的表情,如果……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千鹤水袖一挥一只锦盒倏地向夜倾重飞去,夜倾重伸手一捞将锦盒握在手中。
“世子爷尽管拿去就是了,从此,你我两清,千娇阁也请世子爷收回。”
说罢不待夜倾重开口便出声喊道:“柳叶,进来。”
闻言,柳叶连忙跑了进来,问道:“小姐,您叫奴婢。”
“送客。”缓缓吐出两个字,千鹤便转身向里屋走了进去。
柳叶有些为难地看了眼夜倾重,低声说道:“世子爷,我家小姐要歇息了,还请世子爷先随奴婢出去吧。”
夜倾重紧紧握着手中的锦盒,一言不发地闪身离去,柳叶看了看夜倾重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千鹤紧闭的房门,轻轻一叹。
暗处守护的南宫无双见状也是无声地叹息,殿下,夜王世子,不是你的良人,你又何必如此。
夜倾重回到住处打开了锦盒便见一株碧色的小草安静地躺在锦盒内,生机浓郁,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注意到锦盒中还夹着一张字条,夜倾重好奇地打开,只一眼,便怔愣当场,如遭雷劈。
字条上写着几个娟秀的小字:
绛珠草,诱蛊,从此,你我两清,鹤重不复。
“你我两清,鹤重不复”,夜倾重讷讷地低声重复着:“秦锦不复,鹤,重,不复,丫头,我对你的心意竟是叫你这般践踏的麽,难道非要我把一颗心剜给你你才明白麽。”
握着手中的绛珠草,夜倾重不知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苦苦寻找的解蛊之法如今就在他的手中,尽管不知绛珠草有诱蛊的功效,可他对千鹤的话是深信不疑的,若无把握,以千鹤的性子不会叫他到秦府走一遭,只要服下这株绛珠草,他就自由了,不用再理会古兰修给出的那个荒诞的说法。当日古兰修对夜倾重提出条件娶歌瑟原因之一就是只有天蛊与地蛊结合,才能清除蛊毒,可如今,即便他解了蛊又能如何。
夜倾重不愿对千鹤提及自己的身世和身上所中的蛊,无论他的本意是什么,这无形之中已经将他推离得离千鹤越来越远,可惜,这一点,直到很久之后,直到他撕心他才意识到。
转眼间上京城就入了冬,从一大早洋洋洒洒的雪花就不间断地下着,千鹤抱着个紫金暖手炉,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窝在罗汉床这时,柳叶掀开厚厚的遮风帘幕走了进来。
“小姐,明儿个就是老爷生辰,府里府外的都忙活起来了,你看咱们园子里该准备点什么。”
千鹤懒懒地挥了挥手,说道:“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讨好我那个爹爹,他是不会缺咱们这一份寿礼的。”
柳叶小脸一皱,咕哝道:“可是小姐,你若不拿出像样的寿礼来,又指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听着就叫人阻心!”
“你这丫头,忘了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了,你且叫她们去说,咱们只管活好自个儿的就是了。”
“奥”,柳叶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随即目光灼灼地看向千鹤,开口问道:“小姐可认得咱们幽羽国的爷王爷?”
“幽冥湫?”千鹤扬了扬眉,道:“怎么忽然问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