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染在来王府之前也跟着别人一起去过西凉,在那里他也见过不少的西凉人,那些人的穿着和面前的这几个人差不多一样,尤其是在颜色搭配上,西凉人喜欢穿鲜艳一些的颜色,例如黄色,红色等。再看那些人衣服上的花纹也是西凉特有的样式,莫修染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就是自己见过的那种。
孩子被人踹了一脚倒在地上,心中哪会好受,尤其对方还是这么凶神恶煞的恶人,他说不过就只能大叫大喊着在地上撒泼打滚,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周围的百姓都有些不忍心了,这么小的孩子招谁惹谁了。
一旁绸缎铺子的胖老板是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他很喜爱小孩子最见不得小孩子受委屈,大声说道,“你这人,小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干嘛这么狠,不就是一块玉佩吗,能值几个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故意找茬呢!”
“就是,就是,对小孩子也这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周围的百姓见有人带头也一起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一起批判起了这几个男人。
一时之间自己变成了众人批判的对象,心里面怎么会好受,踹人的那个短发男人厉声呵斥道,“我做错了什么,分明是这个兔崽子不好,我没有一掌拍死他算是不错了。”说起话来有些断断续续的,莫修染听着特别难受,一看对方就不经常说这种语言,看来对方是西凉国派来的人的怀疑应该可以肯定了。
他有心想要问一个明白,可是现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自己就这么贸贸然的问了,若是真的问出什么还不得引起骚动啊,再者说若是一会动起手来,让他们伤着百姓也是不好的。
莫修染实在不能看着这个孩子在他眼前受苦,紧走了几步来到了众人近前,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扔在了地上,“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看这个孩子也是怪可怜的,家中想必也甚是贫苦,陪玉佩的钱我掏了,你们放这个孩子走就是了。”
一把将地上的孩子拉了起来,看了看孩子的伤势,这一脚踹的可真够厉害的,没有武功在身的人怎么会下手这么重,就算是踹的再狠也只是皮外伤而已,哪像现在这样有些伤及内脏了,恐怕需要调理好长时间才能痊愈了。
莫修染有心想要和解此事,偏偏有人不买账,那个短头发的脾气暴躁一些,模样到长得也不差,浓眉大眼的,只是这性子有些太磕碜人了,得理不饶人,钱已经到手了,还不依不饶。
冷眼看了莫修染一眼,大嘴一撇觉得这人多管闲事,伸出手一掌就朝着莫修染的后背打了下来,莫修染背对着他,虽看不见身后的人,却也感受到了身后人的动作,一闪身躲开了攻击,猛地回头用冷冽的目光看向对方。
“你想干什么,若是在如此我可就不客气了,到时候谁受了伤可别怪我。”莫修染哪遇见过这种事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对方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只管自己说自己的。
短发男子没有答话,见刚才那一掌没有打到对方身上又把手伸了出来,准备再次动作。
若是不会武功的人就要中招了,可是莫修染哪是一般的人,眼疾手快在对方的手还没有伸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就伸手拦了下来。
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打了对方一个巴掌,这件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连短发男子也愣住了,就这样让人打了一个正着。
莫修染的手劲很大,是练家子,对方对自己不客气,他自然没有必要再给对方好脸色看了,手不断的收紧,她今天定要好好教训对方一下才解气,管他们是不是西凉国派来打探消息的人,今天他定要先惩治了这些人。
“哎呀,我的手,我的手。”原先还叫的很欢的男子现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反而把自己说的不太流利的中原话说的明明白白,可见真的是疼极了,脸逐渐变色,原先红润的脸瞬间变成了青色,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整个人的脸扭曲在了一起。
周围和他一起来的人看到这副场景算是明白了过来,知道他们遇到不好惹的主了,这人能把杜平伤成这样看起来武功了得,他们若是要和对方硬碰硬,想必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说不定还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到那时他们就得不偿失了,即使侥幸可以回西凉,怕也要受到主子的责罚。
想明白了利害关系,他们再也站不住了,急忙走到了两人跟前使用蛮力拉开了对方,若是再迟一步,怕是杜平的胳膊就不能要了。
杜平也真是的再来之前都告诉他了说天盛之中不乏武功高强的人,劝他收敛些性子,不要再像从前那样招惹是非,可是他就是不听,如今可倒好,他们来到天盛还没有站住脚跟就遇见了这档子事情,成了万人注意的焦点,心中又气又恼,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去说了。
“杜平算了吧,对方说的极是,我们犯不上和一个孩子计较,你说是吧。”白玉冲着短发男子不停的使眼色,示意对方切不可再纠缠下去。
平老二也不是个傻子,一听对方说这话也算是冷静了下来,毕竟对方和自己关系甚好,自己就算是脾气在暴躁也该听一听对方的话。
“也罢,看在白大哥的份上我就不和他计较了。”就算是自己处于下风,但是仍旧不肯低头,嘴上强硬的很,说也要说出一个花来。
气哼哼的被几个人拉了回去,白玉害怕对方再闹事,将嘴巴凑到对方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好了,你没看见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咱们的吗,既然无事就快走,反正玉佩也值不了几个钱,我们快走吧。”
“这,好吧!”杜平虽然心中不平但是见白玉这么说了,多少也要给对方一个面子,回头恶狠狠的看了莫修染一眼推搡着众人离开了此处,置于地上的那个小孩子,他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在周围人的咒骂声中他们几人灰溜溜的离开了此处,莫修染本想要追上去看一看这些行为举止怪异的人究竟要去何处的,奈何眼下这个孩子受了极重的伤必须马上治疗才行。
原来如此,竹蔺算是听了一个明白,立即做出了回应,问道,“那修然哥哥是没有找到那些人的住处吗?”
莫修染点了点头,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好多了,面对竹蔺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性子,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是没有找到那些人的住处,我就害怕他们若真的是西凉的人该如何是好,这么混进皇城来,可是要对皇帝不利,虽然我看那庆和皇帝极其的不顺眼,但是也没有必要让他去死啊。”
秦羽也很认同莫修染的看法,但是随即又一想又觉得此事不大可能,西凉已经销声匿迹好长时间了,怎么偏偏现在有了动静,再者说皇城守城严密,岂是他们这些人可以随便混进来了的。
半信半疑又看了莫修染一眼,秦羽眼中一半是疑惑一半是信任,莫修染从未见过西凉人怎么那么肯定对方的身份,依他看对方是小题大做,把一帮无赖之徒当做敌人罢了。
“怎么秦羽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是我亲眼所见才与你们说的。”莫修染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反问道,捂住自己的胸口大有一副对方不相信,自己就去发誓的架势。
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若是她们都觉得是真的,那自己就去禀报王爷去,可是眼下众人都不相信自己,自己还找谁说去,还不如将这件事情放在肚子里面,让它烂掉算了。
见对方真的动气了,秦羽的口气稍微柔和了一些,解释道,“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情太大,你又是用眼睛看见的,眼见的不一定是真,这点道理我想你应该也懂得吧,我们且将这件事情暂时放下,等日后再做主意吧!”
秦羽为人谨小慎微的很,跟在主子身边做事断不可马虎了,没有证据的事情谁敢去做,更何况莫修染连对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们总不能为了这么一件不着调的事情就满皇城去搜人吧,倒是候搜到人还好,若是搜不到人岂不是又叫庆和皇帝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在皇城做事久了,没有十足的把握,秦羽是不愿意去打扰王爷的。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也罢这话说给谁听,谁也不相信,就凭衣服的花色断定出是西凉的人或许是真的太草率了。”莫修染神色有些暗淡,低垂着头,喃喃自语道,他本就是好心既然对方不领情,那他不说就是了。
秦羽见莫修染神色又变了,自觉自己说错了话,有心想要再说一番道理,又担心越说越乱只能忍着,看了两人一眼先离开了房间,独留竹蔺和莫修染两人待在屋中。
见秦羽离去了,莫修染才跌坐在了屋中的椅子上整个人就如同脱力一般,虽然口中说的再不管此事了,可是心中仍旧是放不下心。
竹蔺自然是关心莫修染的,见莫修染如此,心疼的不得了,又担心自己上去劝说会惹对方不快,只能隔着一段距离向这里张望,手中的手绢被自己紧紧的握在手中,再搓揉几下就要拧成麻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