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忽然凑近。
陆彻嫌恶的别开脸。
“顾辞都走了,如今也没人和你争,你连人家食盒都提回来了,怎么还不高兴?”
一副欠揍的表情。
陆彻没说话,目光沉沉的,盯得秦朗浑身发毛,只觉得下一刻,陆彻会对月默默垂泪。
“妹妹拒绝你了?”秦朗猜测道。
他自顾自坐下,叫管家拿来酒盏,盛上菜肴,这才接着道,“你应该不是头一回被妹妹拒绝吧?很痛苦?说出来听一听。”
陆彻依旧情绪低迷,但不妨碍他对秦朗露出一个睥睨的,高贵的,居高临下的眼神。
“当初你在顾辞面前的嚣张劲呢?口口声声说要娶妹妹,你的底气呢?自信呢?”
这回陆彻倒是舍得开口了,他僵硬道,“她不喜欢。”
秦朗追问,“不喜欢什么?”
陆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不说话了。
秦朗只能乱猜,“不喜欢你太自信?不喜欢你常去找她?不喜欢你?”
陆彻抬眸看了他一眼,彻底沉默下来。
秦朗轻咳一声,“那个,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于是同情心起,又开始劝道,“那时候在国子监,你虽时常摆一副冷脸,可你学问好,人又沉稳聪慧,咱们私底下都佩服你。你站在那儿,就叫人觉得稳重可靠。我连朝考后举官,都是问询你的建议。”
“可看你现在,时章,说实话,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如果她不能给你回应,何必叫自己活得痛苦?倒不如放弃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放弃昑棠?
根本不可能。
对于昑棠,陆彻想过补偿,有过心疼,满心悔恨,却独独没有放弃。
他看向秦朗,目光凝重,认真道,“我永远不可能放弃她,哪怕她不在我身边。”
秦朗听了这话,在心里面偷偷翻了个白眼。
心说你就是明火执仗撬人墙脚呗,还说得这么深情。
他无法理解陆彻对与昑棠的感情,就见过几面,说白了就是见色起意,怎么就刻骨铭心了?
不过——
“那你消沉什么?”
陆彻薄唇紧抿,他很不愿暴露内心的隐秘,可郁郁心情实在难以排解。
见到周言礼,在最初的自信过后,他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胡思乱想,尤其是想到昑棠今后可能与周言礼并肩,他的心脏便一阵一阵地抽痛。
重生前,他拥有了太多的东西,所以这个世界上能叫他满足的事情越少。
对于仕途,他依旧充满野心,可昑棠,却是他的念念不能忘。
更是唯一的,期盼与渴望。
“昑棠若是嫁给其他人,我会……很伤心。”
秦朗闻言倒是一派镇定,“你不是惯会横刀夺爱。继续努力呗~”
顾辞还京城的时候,昑棠身边也有些属癞蛤蟆的浪荡子大献殷勤,为此顾辞常常苦恼。
可妹妹又不傻,还能看不出那些个货色?
等等!
若只是这些人,还不足以叫陆彻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