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真与师弟妹们在邱家的店铺外分道扬镳。
她踏着彼岸剑飞上半空,却见江月白迟迟没有跟上。
她停下来等他一阵,才见白衣的身影御着一抹浅淡的剑气姗姗而来。
“怎么这么慢?”陆真真问。
“不是要我隐藏修为吗?”江月白不紧不慢道。
陆真真盯着他脚下那缕剑意,“寻常剑修只能用真正的剑御空飞行,你的剑意再淡,别人还是能一眼看出你的实力。”
“那便你我同乘一剑。”江月白提议。
陆真真看看脚下的彼岸,再看看江月白坚持的眼神,无奈摇头,默念法诀让剑身变长了些。
她还未招呼江月白,对方就自觉上了她的剑。
陆真真心疼,“我的彼岸还没有驮过别人。”
江月白抱臂,“我收藏它的时候,也没想过会把它给别人。”
好吧,陆真真服气,这把剑还是江月白给她的,她的确不该这么小气。
她一声不吭御剑前行,过了片刻,忽觉剑身一重,回头看时发现江月白在她身后坐了下去。
他白衣飘飘,坐在剑上衣袂翻飞,犹如云卷云舒,在暗沉的天色中如同一只慵懒的白鹤。
他察觉陆真真的视线中带着疑问,淡淡开口,“你的头发。”
“头发怎么了?”陆真真不解。
“会打到脸。”江月白慢慢道。
陆真真下意识摸了摸自已高束的马尾,长发末梢在空中飘动,的确能达到鞭子的效果。
她抿抿唇,转过脸去,不敢让江月白看到自已幸灾乐祸的笑容。
江月白轻哼一声,将三花从如意戒中放出来,“去陪你娘飞一会儿。”
三花在如意戒中关了大半日,一身精力正愁无处发泄,顿时如张弓射出的箭一般冲在了最前面。
“你还真是放心。”陆真真看着小猪自在得像只飞鸟上下盘旋。
“他吃了太多灵液,让他发泄一下有好处。”
“那归元灵液到底是什么东西?”陆真真好奇。三花以前总是趴着的时候比动着的时候多,最近几日却一反常态,精力旺盛得有些过分。
“过去不知道他是我儿子,只以为他缺的是灵力,”江月白道,“后来想到或许还缺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陆真真回头看他一眼。
江月白望着天边苍茫的暮色,眯起双眼,任风吹过他的脸颊,“我的血。”
陆真真诧然,“你的血?”
“我的父亲是魔修,”江月白道,“魔修的修炼方式与仙修不同,他们的灵力会产生异变,后代血脉也与纯粹的仙修不同。”
陆真真下意识开口:“对身体有害吗?”
“你是指对谁?”江月白问。
陆真真怔了下,顿时赧然。
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她只想到这种血脉对三花是否有影响,却没想过江月白才是继承仙魔血脉的第一代。
江月白在她心中实在太过强大,所以她本能地将他排除在外。
见她一顿之后没说话,江月白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笑了笑,好佛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答案,不愠不火,慢慢开口:“你不用担心,从三花的能力来看,他以后应当会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