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在匈奴中蔓延,龙城为一片死寂笼罩!
匈奴并非没有战败过,相反,还有死伤无数的大败,那时节,匈奴也曾绝望过,就没有如眼下这般绝望!
即使是两次河套大战,数年前的长城大败,匈奴至少还有机会,还有大漠可以倚仗。可如今,大漠仍然是大漠,仍是那般辽阔,却给一道城墙隔绝开来,让大漠失去了效用。
与匈奴的绝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汉军的欢呼声响彻云霄,汉军将士们欣喜难言!
听着汉军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匈奴那感觉就如同惊雷在耳畔炸响,连鄙夷一句的勇气都没有了!
此时的匈奴,不再是强横的匈奴,而是胆小如鼠的匈奴!
在匈奴历史上,匈奴就没有如此怯懦过!
“传令!”欢呼中的周阳突然停了下来,大声下达命令:“开始加宽加厚城墙!准备迎击匈奴最后的冲击!”
“诺!”李广、程不识、卫青这些将领虽是处于极度兴奋之中,仍是轰然应命,脸色一肃。匈奴已经处于绝望之中,如今,匈奴还没有清醒过来。一旦清醒过来,就会发起近乎疯狂的自杀式冲击,那才是最可怕的时刻,是该加宽加厚城墙了。
困兽犹斗,更别说处于绝望之中的匈奴了,他们一定会不计生死的冲击城墙,那时的冲击,必然是汉匈奴战史上最为可怕的冲击!
将士们明白此点,周阳的命令一传下,无不是凛然遵行,杀牛宰羊,加宽加厚城墙。
此时的将士们,为巨大的欣喜包裹着,处于极度兴奋着,有着用不完的力气,一分劲头也要使成十分,城墙加宽加厚一事,快捷异常,远超想象。
周阳巡视一圈,很是惊讶,汉军竟然爆发出了这样不可思议的力量:“众将随我去帅帐议事!”
仗打到现在,最关键的战事已经过去,并不是说战事已经完结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上百万匈奴给围在龙城,这依然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让人惊心,要想歼灭掉匈奴,还得费一番手脚,是该好好商议了,众将无异言,欢天喜地的随着周阳来到帅帐。
帅帐里升了几堆火,很是温暖。这帅帐,白天是商议军机的地方,晚上就是睡觉的好去处,周阳和亲卫以及战马,都在这里歇息。
一进帅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周阳很是享受的吐口浊气,笑道:“随便坐!”
帅帐里没有短案矮几这些日常用物,只有一些从匈奴帐幕里弄来的毡,铺在地上,周阳与众将席地而地,开始议事。
周阳笑呵呵的扫视众将,个个裂着一张嘴大笑,欢快异常:“首先,我要告诉你们,仗打到眼下这份上,大汉是胜券在握!”
“呵呵!”胜券在握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了,可是,结论从周阳嘴里说出来,仍是那般具有振奋人心的力量,李广他们不由得自主的发出一阵欢愉的畅笑声。
“可是,我也要提醒你们,不要掉以轻心!”周阳的话锋一转,声调陡转高亢:“处于绝境的匈奴,他们一开始会慌乱,会绝望,会相互厮杀。到后来,他们会疯狂,人人变成疯子,单于疯了,大臣疯了,牧民也会疯狂,上百万疯子不要命的冲击,那才是最可怕的!”
什么人最可怕?不是有希望的人,是处于绝境的人最可怕!因为,他们会拼命。
一夫拼命,万夫辟易!上百万疯子拼命,那是非常可怕的,尽管汉军已经筑起了城墙,把匈奴团团围住了,要抵挡住匈奴拼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谢大帅提醒!”众将脸一肃,脸上的欢喜之色刹那间不存。
“当然,只要我们应对得法,匈奴即使拼命,也是徒劳的!”周阳的话锋再次一转,安排起事务了:“我决定,大军一分为三,一部防守,一部歇息,一部准备增援!”
“大帅如此处置,我等无异言!”周阳这处置绝对是最好的,既保证了汉军能有最强战力,又不使防守出问题,众将哪会有异议。
“大帅,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是与匈奴厮杀?”李广虎目中精光暴射,不住搓手,兴奋得如同跳到房梁上打鸣的公鸡:“这可是大开杀戒的良机呀!打了这么久,虽说匈奴死伤无数,可我李广还没砍过多少人头呢!这人头多的是,一砍一大片,良机难得呀!”
一席话说得众将个个眼里杀机涌现,按住了刀柄,恨不得立时大杀一场:“大帅,下令吧!我们好好冲杀一场!”
李广说得没错,仗打到现在这份上,汉军主要是进行拦截,也就是列开阵势,用弓弩、陌刀对付,真正的面对面冲杀,还没有进行过。
这样的大仗,谁不想狠狠的冲杀一番,多砍些匈奴的头颅呢?
就是周阳,右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刀柄,那种亲手砍下匈奴头颅的滋味还真是让人怀念呀!当年的长城大战,周阳砍下的人头不知道有多少,那种激情,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太让人向往了。
“呼!”周阳吸口凉气,平抑一下激动的心神,沸腾的血液稍微冷却,猛摇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