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给周阳拦住:“别动!就这样!”
“大帅,你身系全军安危,拖不得呀!”冯敬激动难已之下,声调有些高。
“正因为我身系全军安危,才不能拔出来。”周阳另有一番热血说词:“这箭簇一拔出来,就要流很多血,就得治疗。现在时间紧,没时间治伤。左贤王的五万军队还在,我不能浪费时间。帮我包扎一下就行了。”
左贤王的五万生力军,的确是悬在汉军头上的一把利剑,谁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扑上来。只有把他给收拾了,汉军才真正的安全。
冯敬不得不佩服周阳的心思,身受如此重的伤,仍是没有忘了大局,噙着眼泪,撕碎衣衫,帮周阳包扎。
连伤药都没有,只能这么草草包扎,这也让周阳减轻了不少痛苦。
“冯大人,你忍着,我帮你处理一下。”周阳握紧汉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谢大帅。”冯敬坐到周阳面前。
“大帅,让我来吧!”赵破奴红着一双眼睛,虎目中全是泪水:“大帅,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撑着。呜呜!”
他是个硬汉子,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皱下眉头。可是,周阳身为统帅,如此做,是何等的感人?由不得他不流下了热泪。
赵破奴也是一身的伤,身上插着几枝箭矢。
“好!你给冯大人处置,我给你处置。处置完了,我们就出发。”周阳点头。
冯敬向前挪挪身子,赵破奴坐到他身后,举起汉剑帮冯敬削箭矢。周阳手中汉剑一挥,一枝箭矢掉在地上。
三人就这般,削断箭矢,谁也没有拔出箭簇,更没有用金创药,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诚如周阳所言,他们的伤比起重伤的兵士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此番大战,汉军虽然大胜,代价也不小,重伤的军士很多,救治他们根本就忙不过来。周阳虽然准备了不少药材,可是,仍是不够用。
“派出鸿翎急使,向皇上报捷!”周阳一边包扎,一边下令。
“大帅,报多少?”冯敬咬牙强忍着疼痛,尽量把话说得平稳。
“报十万吧。”周阳略一沉吟。
“大帅,我们现在不知道斩首数,报十万是不是不太好?”赵破奴提醒一句。
“哪有时间,哪有人手来清点。”周阳也是无奈:“皇上在苦等着捷报。只要是捷报就好。斩首的详细数字,就等以后再说吧,先报十万,让皇上放心。嗯,得把缺医少药的事情禀知皇上。”
景帝是盼星星盼月亮,在盼着捷报,要不然,迟些再报更准确。
冯敬和赵破奴不好再说,这事就定下了。
“还有,传命,马上集结,准备出发。”周阳把汉剑支在地上,努力撑起来。却是双腿乏力,努力几次都没有成功。
冯敬和赵破奴把周阳扶起来,两人合力,把周阳抱到马背上。
如今的周阳,失血过多,要骑马都有些困难。一骑到马背上,摇摇晃晃,随时会撤下来。
“快,找辆车来,让大帅乘坐。”冯敬马上下令。
“不必!”周阳阻止他:“用绳子把我绑在马上。我们的行动一定要快,要在左贤王反应过来之前赶到。”
乘车没有骑马快捷,周阳不想拖累行军速度。
“大帅,左贤王是摆在砧板上的肉,他跑不了。”冯敬劝道。
“若是左贤王向北来,我倒是放心了。我担心的是左贤王逃跑。”周阳浓眉紧拧在一起:“左贤王要逃的话,我们一是疲惫之师,二是我们现在不缺战马了,可是,我们的骑术比起匈奴却是差了一大截,万难追上。”
“大帅放心,左贤王能往哪里逃呢?”赵破奴不当一回事。
“往北,会与我们迎头撞上,我们虽然疲惫不堪,还有弩阵在手,足以收拾他。”周阳信心十足,话锋一转道:“往东,那不可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向西北,往河套之地撤退,这是左贤王目前最好的方略。要我是左贤王,我就会撤往河套之地。”
“这个……”冯敬和赵破奴一下子无言了。
河套之地战略地位极为重要,正南是关中,是汉朝的都城长安。往东,是北地,左贤王向北撤,虽然可以给汉军制造不小的麻烦,最终难免覆没之厄运。若是往西北,往河套之地撤退,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左贤王性子谨慎,很可能如此!”周阳下了结论:“是以,这次,我们不是去安陶,而是去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