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
剧孟他们人数虽少,声威却壮。人未到,蹄声先到,军臣单于扭头一瞧,大是赞叹:“好威猛的勇士!大匈奴有如此猛士,本单于竟然不知,惭愧!”
剧孟个头高大,威猛不凡,一望便知是一个身手极为了得的猛士,军臣单于大是欢喜:“叫他们过来!”
不仅剧孟了得,随他来的汉骑,个个身材高大,骑术了得,身手不凡,若是有他们在,逃亡的路上就多了几分活命希望,军臣单于要不欢喜都不行。
“大单于有令,要你们过来!”亲卫冲剧孟他们吼起来。
明明要去杀军臣单于,军臣单于却是主动要剧孟他们过去,这不是送死吗?剧孟强忍着笑意,一拍马背,对着军臣单于就冲了过去。
望着越来越近的剧孟,军臣单于是越瞧越欢喜,如此猛士,若能留在身边,无异于多了一条性命。
中行说骑在马上,却是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一双眼睛死命的盯着剧孟。
军臣单于很是奇怪的问道:“中行说,怎么了?这猛士够威猛吧?”
中行说仍是不说话,又是一个寒颤。
“快,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靠近!”中行说尖细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指着剧孟尖叫起来。
“为何?”军臣单于浓眉一挑,心想如此猛士正该招揽,岂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们是汉人!”中行说尖细的声音再度响起。
“胡说!我是大匈奴的勇士!”剧孟听在耳里,却是惊在心头,中行说的警觉性也太高了吧。惊虽惊,并不慌乱,用纯熟的匈奴话辩解起来。
军臣单于根本就不相信剧孟是汉人:“中行说,不许乱说。本单于怎么看怎么象大匈奴的勇士!”
“大单于,奴才也找不到破绽。”中行说很是焦急:“可奴才是汉人,了解汉人。是不是汉人,奴才能感觉出来!大单于,你要相信奴才!”
说得非常认真,自打认识中行说以来,就没有见过他如此认真过,不敢不信,军臣单于大手一挥:“拦住他们!”
一众亲卫呼啦一下就挡在了前面。
“这个阉祸!”剧孟咒骂一声,手在马背上一按,好象一只大鸟般,腾空而起,直朝军臣单于扑去。
身在半空,手中多出一把明晃晃的汉剑,一朵漂亮的剑花出现,一个匈奴亲卫的头颅就飞上了半天。
“好身手!”军臣单于大赞一声,手中弯刀迎了上去。
刀剑相交,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军臣单于身子直晃,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足下身手盖世,可否赐告大名?”
“你的身手也不错!”剧孟赞一句,通名报姓:“在下剧孟!”
嘴里说着话,手上可丝毫不缓,落在地上,双脚在地上一点,再次腾空而起,手中汉剑好象一道匹练,对着军臣单于劈去。
“剧孟?”军臣单于只觉这名字好熟,却是想不起来,再次挥剑格开剧孟的剑。虽是格开了,反震之力极大,震得胸口隐隐生疼。
他是匈奴有名的勇士,身手极为了得,有万夫不当之勇。给人震得胸口生疼的事情,还是平生第一遭遇到,不由得大骇,一拨马头,转身便逃。
“你就是剧孟?”中行说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千里追杀吴王刘濞的剧大侠?”
“在下的名字,你这奸贼还不配叫。”剧孟怒哼一声,仿佛炸雷在耳畔鸣响,中行说一个激灵,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原来是剧大侠!”军臣单于终于想起来了。
眼前之人就是那个近乎传说中的大侠剧孟。当年,剧孟千里追杀吴王刘濞。虽说刘濞兵败,仍是有不少死士护卫,剧孟凭一人之力,千里追杀,其间有多少龙争虎斗,身为勇士的军臣单于,不会想不到。
“败在剧大侠剑下,本单于也不冤!”军臣单于不仅不怒,反倒是欢喜:“若剧大侠愿为大匈奴效力,本单于封你为自次王,仅在本单于之下。”
自次王,光是听听这名称就知道地位有多高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中行说眼里闪过一抹明亮的光芒。
“哼!在下要这些身外之物何用?”剧孟冷哼一声,朝着军臣单于追去。
军臣单于瞧着宛若天神一般追来的剧孟,不由得大骇,猛拍追风宝驹,追风宝驹展开脚力,直奔而去。
“好马!”剧孟赞一声,好象大鸟一般飞起来,一脚踢断一个亲卫的脖子,落在马上,一拉马缰,追了上去。
临去之前,一甩手,一枝短箭对着中行说太阳穴飞去。
这是侠客用的甩手箭,他随手一掷,却是不亚于硬弓强弩射出的箭矢,带起一片破空声,好象有千枝百枝箭矢射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