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兵法,匈奴赶到雁门应该稍事歇息,缓解疲劳,然后再攻城。可是,军臣单于还不知道雁门守将已经换成了李广,他根本就不把冯敬放在眼里,想一鼓作气拿下雁门。
军臣单于上次败于雁门,让他很委屈,要不是一场暴雨,限制了骑兵的发挥,他岂能败?他这次是为雪耻而来,越早拿下雁门越好。
“乌特拉!”
军臣单于大吼一声,策马疾驰。
旗手打着单于旗帜,一面金色狼旗,紧跟着。
金色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舒卷如画,好不威风。
“乌特拉!”
军臣单于金色狼旗所到之处,必是一片惊天动地的吼声,军臣单于听在眼里,喜在心头,这雁门战败之耻一定能雪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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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太守府。
这太守府依然保留了李广的本色,设在一座寻常院落里。
正屋中,除了案几,什么也没有。李广跪坐在矮几上,身背硬弓劲矢,腰悬汉剑,正在闭目养神。面前短案上放着一碗清水。
李当户站在一旁,欲语又止。数次三番,终于忍不住了,问道:“阿父,孩儿有一事不明,为何不派出哨骑侦探匈奴动向?”
李广睁开眼,明亮的眸子一转,笑道:“大帅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城外没有百姓,没有一粒粮食,我还用得着再派人去侦探么?不如让他们省点力气。”
李当户仍是有些不放心:“阿父,不派人去侦探,匈奴到了哪都不知道。这可是你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
“那是因为以前的匈奴来得不多,我得弄清楚他们在哪里。这一次,五十万匈奴扑来,雁门必然会来很多,不用侦探也能知道。”李广哈哈一笑,指着短案上的清水道:“通过这碗水,我就能知道匈奴有没有来。”
“阿父,你为何在案头摆一碗水呢?”李当户有些不解。
“几十万大军驰骋,那是何等的声势,远在数十里外就能有动静。当匈奴到来时,这水就会起涟漪。”李广指着清水解释,双目中精光暴射:“来了!走,打匈奴去!”
猛的站起身,大步而出,威风凛凛。
李当户朝碗里一瞧,果如李广所言,水面正荡漾着涟漪,暗赞一声好,快步跟上李广。
父子二人来到城头,李广朝北一望,好一朵巨大的乌云,正向雁门城急速飘来。瞧这阵势,匈奴来的人不少。
军臣单于不可能把五十万大军都压到雁门城来,他一定会把他最为精锐的军队,最为勇悍的战将派到雁门,谁叫雁门的地位那么重要呢?
“好多!怕不有十几万吧!”李当户有些惊讶。
“没有二十万,也差不了多少。”李广一转念头,就能判断出匈奴的数量:“来得越多越好!我李广与匈奴打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与这么多匈奴大战过,这回,一定能过足了瘾。”
收回目光,虎目在城头上一扫,只见汉军顶盔贯甲,眼里闪着炽烈的光芒,手按在剑柄上,战意高昂。
连番的胜利,早就让汉军士气高昂,他们能有如此强烈的战意,李广大是满意。
“匈奴,等着瞧吧!”
李广再次望向北方。此时,那朵乌云离雁门城更近了,还能听见如闷雷似的蹄声。
时间在等待中度过,蹄声越来越响,到后来,震得地面都在颤抖,仿佛千个万个焦雷同时轰在地面似的。
一道黑色的水线出现在视野里,急速朝着雁门城涌来。
再过一会儿,千面万面狼旗出现,在风中招展,舒卷如画。
就中有一面旗帜最是醒目,绣着一只金闪闪的硕大巨狼,仰首长啸,威猛不凡,正是军臣单于的王旗。
“单于来了!”
李广大是振奋,虎目中精光四射:“上次让你走运,逃掉了,这次,你又送上门来了!”
上次的追逐,要不是李广的战马脚力不够,不能追上的话,军臣单于早就成了他的俘虏。一想起这事,李广就万分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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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广的目力极好,远远就看见,不计其数的匈奴,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好象野兽似的。他深知匈奴的脾性,每当匈奴有如此表情,那就是大屠杀的开始。看来,军臣单于把雁门当成了掌中物,以为伸手可取。
“可笑!”
李广不屑的一裂嘴:“我李广什么时间不堪一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