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好似什么都知道,连先帝怎么想的,都摸得门儿清,莫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先帝给托的梦?国公爷真是忠臣良将,三句不离先帝,怎么不见你当初为先帝去守陵呢?”沈唯卿低笑两声。
冷嘲热讽,谁不会?
“放肆!”赫连应大怒。
一旁的罗盛赶紧摁着人,“息怒息怒,国公爷息怒,跟个晚辈计较什么呢?您得先帝重用,挂念先帝也是理所当然,沈大人不知内情,年岁尚轻,哪儿能懂得这些?”
“哼!”赫连应拂袖,徐徐别过身,懒得多看沈唯卿一眼。
罗盛松了口气,转头看了看丞相谢晦吾。
这局面有点瘆人。
罗盛:好歹是丞相,说两句吧?
谢晦吾:说什么?
罗盛:……
谢晦吾绷直了脊背,怀里抱着玉圭,假装自己是金殿内的盘龙柱。
“众爱卿以为呢?”百里长安开口。
方才还议论纷纷的众人,此番骤然安静下来。
金銮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百里长安锐利的眸子,快速从众人的面上掠过,一个个垂眉顺目,毕恭毕敬的躬身行礼,瞧着还真是和顺得很。
不知道的,以为她是众心所向。
看明白了,才懂什么叫暗潮涌动。
魑魅魍魉,尽在眼前。
“都是与国公爷一样的心思?”百里长安徐徐起身,华贵的锦衣逶迤在地,她高居在上,睥睨着底下众人。
只要她的人不站出来,沈唯卿不站出来,中立的依旧中立,力保定王的一派自然会胜出。
“怎么,都不说话?”百里长安负手而立,故作无奈的叹口气,“可见,这定王颇得人心,本公主与皇上,自也不好拂了大家的意。心之所向,不可逆之!”
赫连应眉心微凝,徐徐抬眸望着百里长安。
这就,松口了?
难道是……
赫连应目色微恙的望着谢晦吾,一脸的了悟之色。
“定王之罪,交由刑部定论,依着诸位爱卿的意思,留其性命。”百里长安沉着脸,仿佛极为不悦,但又极力隐忍,“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点……诸位爱卿没有异议吧?”
音落,众人扑通扑通跪地,齐声高呼,“长公主英明,皇上万岁万万岁,长公主千岁千千岁。”
百里长安裹了裹后槽牙,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