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本是不同意的,但架不住他撒娇,给他倒了些,“你少喝些。”
沈亦辞端起酒杯一边含糊应着一边喝了个干净,我酒量不比你好。
酒过三巡,几人都有些醉意。
长风站在门外时刻听着里头的动静,但是看着那一坛又一坛送去的酒,内心有点不安。
驸马应该不会把自己灌醉的吧?对吧?对吗?是的吧……
*
御书房
云珉看着屋里的几人,火气一下子窜到了头顶,“朕让你们过来,不是看你们的死鱼脸,而是让你们想法子想对策!老二,此事因你而起,你以为如何?”
“父皇这话错了,婚事是你和皇后娘娘定下的,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儿臣的意见,如今怎么能说此事是因儿臣而起?皇后娘娘找了孙麟那个酒囊饭袋,究竟是对谁有益处?她存的什么心思,父皇当真一无所知?”
云淑月拿着杯子的手一抖,水差点洒出来。
“放肆!你就是这么跟朕说话的?太后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原来父皇还记得皇祖母,皇祖母临走之际,您是如何答应她老人家的,您还记得吗?孙麟那个脓包还会成亲就已经妻妾无数,后院女人比后宫的妃嫔还要多,与他成婚,和那些青楼女子共侍一夫,天家颜面何在?”
“孙大人到。”
“狗改得了吃屎吗?”虞烟问道,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孙正良正好听到。
“二公主,您是皇室公主,代表的是皇家颜面,言语怎能如此粗鄙?”
“本宫与父皇说话,有你什么事?言语粗鄙就代表了皇家,和青楼女子共侍一夫你怎么不说有损皇家颜面?你那个时候哪儿去了,瞎了还是聋了?本宫的规矩皆是太后所教,你若是有意见,下去找皇祖母说去。”
“够了!”云珉怒不可遏,“你收敛着些脾性。朕这些年不管束你,你愈发没有规矩了。”
温玉喝了口茶,放下了茶杯,“北齐求娶,割让城池,又给了那么多贡品,可见其诚意,北齐希望两国永结秦晋之好,为何不成全?孙大人忠君爱国,想来不会因为私情而置西楚的江山于不顾。”
“这万一惹恼了北齐,北齐出兵,就京中这些武将,谁能挂帅?长公主的身子刚养好,您总不能让她领兵出征。依臣之见,不妨择其他公主与孙麟公子成婚,让二公主出使北齐和亲,永结邦交。”
“如此一来,不仅能给孙家一个交代,也能给北齐一个交代,儿女私情总是比不得国家大义。孙大人以为呢?”
“陛下,二公主从一开始,便已经与孙儿定亲,过不了几日就是初七,突然换了公主,于情于理……”
“陛下。”高公公在云珉耳边低语。
“说,大声说出来,让他们都听听。”
高公公假装犹豫,大声复述了一遍。
“孙大人,你教了一个好孙子!前几日刚刚在朕面前发誓,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只会有烟儿一个人,这才过了几日,就在大街上公然调戏民女,还对长公主的驸马动粗,这就是你们孙家教出来的好东西!”
云珉抄起手边的茶杯就砸在孙正良脚下,“皇后当初再三保证会让孙家看好孙麟,你们就是这么看的?”
“陛下息怒,许是误会。”
“误会?那么多人都看着,还敢说是误会?父皇,孙麟根本没将您放在眼中,他今日敢欺君,明日就敢弑君!”
“公主慎言!”孙正良厉声呵斥,“莫须有的罪名……”
“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他敢欺君,无非是仗着自己倚靠孙家,目无王法,丝毫不将父皇放在眼中,欺君乃是诛九族的大罪!父皇!孙家连父皇您都不放在眼中,亏您还想着如何补偿孙家,哪怕不是儿臣换做其他妹妹,与孙麟成了婚,只怕是要受尽委屈含恨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