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十四郎继续打嗝。
女人冷笑着看着他,“这世界可真脏,哪都有你,像蟑螂一样。”
十四郎猛地指着她,呃呃连续打嗝,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扭头走了。其他人全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乔立扬急忙追赶十四郎而去,孩子们也陆续跟上。九斤离去前扭头看了那个女人一眼,那女人正要踏进包厢,也微微侧脸看了看后面,眼神没有交锋,但感觉很微妙。
“你干嘛?!喂!十四郎!你怎么跑了?!那女的谁啊能把你急成这样?!”乔立扬追在后面喊,其他人也只好跟上。
十四郎已经一溜烟跑出饭店,来到马路上叫出租车。
“成年人的世界真是麻烦,拖累我们既没觉睡,也没饭吃。”贾斯汀受不了了,一边吃药一边吐槽,因为没有水送服,酸很温柔地替他撸撸背。
“是好累啊,而且乱七八糟的,九斤哥,你知道你爸爸在搞什么不?”连俏问九斤。
九斤摇头,“我只觉得那女人了不起,话说的漂亮,我爸就是欠骂。”
“换隔壁王宝和大酒店喝早茶吧。”贾斯汀对酸说,酸掏出钱包看了看觉得去不起。
十四郎打到车了,二话不说上车,乔立扬拍车窗他不理,乔只得紧跟着钻了进去
“十四郎……喂,十四……你闹什么啊?!”
“师傅,快开车!”十四郎像是在躲鬼一样。
“什么呀?!”乔不明白,“你到底遇见谁了?!”
十四郎忽然啊地喊了一声:“九斤!九斤的妈!”
乔立扬像是被雷劈到了,外焦里酥,“你是说,刚才遇到的女人……就是九斤的妈妈?!你……你平常谈到她不是现在这种样子啊……你慌什么?!”
“我,我没慌……”十四郎竟然结巴了。
“那你逃什么?!”
“呸,你知道啥?!师傅停车!”十四郎催促司机,车一停,十四郎打开车门,把乔立扬推下去了。乔立扬坐在马路上,半天摸不着头脑。
此时电话响了,九斤的声音,“喂,他们改去王宝和大酒店喝早茶了,我和跟屁虫在旁边麦当劳,可我没带钱包,你能不能过来买下单?”
“九,九斤……”乔忽然莫名有些激动……
“结巴你个小笼包,快过来买单。”
“刚才……那个女人……”乔咽了下口水,“是你亲生妈妈啊……”
手机从九斤的手心中滑落,他怔在麦当劳的落地大橱窗前,盯着一个方向,脑海里一片空白,在苍白里有一些伤感的音符,若有似无地在跳动。连俏捡起手机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感受到他的震惊,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碰碰他的手臂。
“九斤哥哥,你怎么啦?”
九斤忽然拔腿就往外面跑,朝着那女人的方向拼命奔跑,身边的行人和车辆都被他远远的甩在后面,他想要第一时间站在那个女人面前,像一个很潇洒的长大成人的大小伙子模样,对她骄傲地说:“喂,我就是你当年用快递扔到城隍庙的男孩。我就是!南翔九斤!”
他决定了,一定要在她面前用特别牛气,特别了不起的神态!告诉她,他对她曾经的抛弃一点儿也不在乎,正是因为这种经历,才让他成长为一个特别坚强勇敢的少年。
可是心里面那种很难受的感觉又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于是他拼命跑拼命跑,想要把这种感觉远远甩到脑后。但是当他一口气跑回酒楼,跑回当时看到她的那间包厢门口,那些人却都不在了。
最后印象里的那个艳丽的侧面,那个穿着浮夸的女子,已经不在了。
像是被第二次遗弃了一样,九斤嘴角动了动,双手扯了扯裤腿,好吧……没事。他扭头往回走,眼前追上来的连俏,她跑得气喘吁吁,眼睛是焦急与担心,还有找到他的喜悦。
“九斤?乔对你说了什么啊?是不是有任务?”
“不是,没啥,他以为他把钱包掉在这了,没钱我就吃不成麦当劳了。”
“为个麦当劳你至于吗……”
“不至于,哈哈哈,没事了,回去吧。”他说,带她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