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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交锋(第1页)

外头的人面面相觑,见着他的口气万分狂妄,倒愣住了。这样的状况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还是爷的贵客?可什么样的贵客不正正经经地从大门入,还翻墙呢?若是宵小之辈,这也忒大胆了。几人眉眼互相沟通了一番,立时有人去了前院。

尚楚之硬着头皮坐在会客处的主位之上,周宁彧抽給她的书籍,她一页也没打开过。这种境况下,她觉得自己能气定神闲地坐在位置上,已然是她长进了。若还能泰然自若地抱着闲书翻阅,恐怖她还需要几年的时间好好自我建设建设。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茶水一应备齐全了送来,还是一个看起来颇有地位的人端来的。他倒不像其他人,先注意到气场逼人的周宁彧,反而在瞧见主位上,握着一卷书发呆的,乖巧的不得了的尚楚之时怔住了。显然,他意外极了,完全不像一个稳健的老者,手上一滑,差点砸翻了茶水。

不说从他出现开始,周宁彧的视线便没离开过,单单他此番如此大的动作,连尚楚之都被引得蹙起眉头瞅着看。

不过那人把茶点往尚楚之面前一放,瞬间就笑得和蔼可亲了,手上的动作,亲切地示意着楚之用些。一转身倒是规规矩矩地朝周宁彧行了见面礼:“鄙人姓胡,是胡爷的管家,不知这位先生因何而来?”

周宁彧落了座,也招呼了管家坐下,反客为主的举动还没让人消化过来,他径自饮了茶,语气理所当然,又寡淡极了:“胡一天回了吗?”

刚刚坐下的管家,又立马起身,抱着拳,客客气气地回:“老夫着人去请胡爷了,二位贵客请稍待。”

周宁彧眉目不动地应了一声,出神的妮子有些不能适应这个变化。外面的人还棍棒相持着待命而战,里面已经化戾气为祥和了?她内心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是哪一出话折子里的戏?看胡一天先前和周宁彧交锋的模样,也不像是能和平共处的关系,这个管家却恭恭敬敬,也不知搞什么名堂。

书房内外的对峙并没有因为管家的到来就烟消云散了。尽管如此,胡一天的管家还是十分喜悦地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尚楚之,目光一点也不收敛,言辞上不尽关切:“小姑娘几岁了?如今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如坐针毡的尚楚之愈发无语了,她现下真成了胡一天的目标了?倍感威胁的姑娘,自然地把目光投给了周宁彧,不敢去看那个慈眉顺目的管家的注目,也不敢应承那些打听她家世的话语。

周宁彧帮她回了两句,干脆把窘迫的小姑娘招呼到自己身边的凳上,轻轻拍了她的手,给她倒了水,“怕的话,什么都不用说。”

尚楚之抬起头,看着周宁彧安心了许多,郑重其事地点了点,然后还是泄气地垂了下去。她似乎最近很是倒霉,总有人打乱她的生活步调。固然比之当一朵花的生活有趣精彩多了,可是她的性命却终归是在一念之间,真是岌岌可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更喜欢刺激的生活呢?

胡管家没得到尚楚之的回应,还发觉自己吓着小姑娘,面上也多了几分无力,摸摸下巴的胡子转眼去瞧周宁彧,“公子倒有几分像我们爷,不知怎么称呼呢?”

如鲠在喉的尚楚之抬头看了一眼胡管家,他居然不知道周宁彧和胡一天的关系,怎么还会这般关切她的事情呢?且不加掩饰地探问,真叫人奇怪。不过疑惑一下,她还是自保安全地低头,以免引得更多的注意。

周宁彧现下还是语气寥寥无变地回了两句,也不张望、催促胡一天的下落,犹如作客别家的公子哥,礼数、教养一点不缺。

两盏茶的时间过得飞快。算不上姗姗来迟的,也算不上来得及时的胡一天踏入书房的时候,一丝一毫也没有风尘仆仆的劳累,可见并不是匆匆而回的。不仅如此,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是明显,因而同周宁彧耍混时愈发像了。他才回来便抻着手示意着连忙起身的胡管家安心落座吧。

尚楚之感受到刚踩进门,踱步走向主座的短短十几步里,胡一天一直十分直白地瞅着她看。这样毫不避忌的眼神,把她弄得有些发怵,这人该不会是大凉公子第二吧,打算以自己为筹码来解决和周宁彧之间的私人恩怨?

偷偷瞄了三四眼,她觉得有些熟悉。心里爬上几分怪异的姑娘再三瞧了瞧,终于咋舌了。是这双眼睛,曾经她被大凉那个人挟持掳走时看见的。她应当不会错认。

她瞬间懵了。周宁彧的二叔已经是大凉的人了?那现下他是预备再掳走她,好为大凉做事吗?可是,若果真如此,那他这要徐徐图之吗?有什么必要呢?何况他同周宁彧之间的公案,也只怕恩怨曲折。那么,这其中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呢?为什么他会为大凉所用?现如今又意欲何为呢?

尚楚之脑子里一团乱麻,正在此时,胡一天朝她咧开嘴,笑不及眼中,使她冷得牙关打颤,惧意浮上心头。

周宁彧近来颇为关注楚之,也就一点没错过她的小动作。阿楚的举止显然有些畏惧,这倒叫他也有些糊涂了。不过,他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便要清除,眼睛定定地瞧着尚楚之,见她镇静了,方回头正视胡一天。

“多情也无需来此处彰显给胡某。”他面上极为冷淡,嘴角的笑却勾得十分浓烈,手上的茶杯也悬在那里,他看向尚楚之,但是话是对着周宁彧说的:“不知道你是为谁来的呢?”

“那你呢?冲着谁来的?”周宁彧轻嗤,眸子里甚是清冷,茶也不喝了,斜靠在座位上,支着下巴,“突然有一天,你的做法拐弯抹角了不少,同以前相比还是真得差挺多的。”

尚楚之一知半解地僵在那里,这和她认知里的沟通实在差得十万八千里。京中的淑人向来虚与委蛇,一句话讲得清楚、分得明白,实实在在靠得自己的本事。厅前针锋相对的二人是不是爽利过了头,连个虚情假意地开场也没有,她明明一直在这里,反而不懂得他们说些什么。

她和管家都没能跟上对话的节奏,又碍于皆是南朝子民,风俗里都不容女子有所置喙,是以她一如既往地俯首垂听,一言不发。

胡管家也并不是实打实的下人,见到胡一天剑拔弩张的状态,岂有不询问的道理,“爷,今日火气甚大。为何生气呢?”他一面问着,一面起身垂手略微弯个腰,又站好。

胡一天别开眼来瞅着管家,眼里无悲无喜,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然后噙着笑,鬼气森森地吩咐:“您老且坐着歇歇。总是能找到的。”

尚楚之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胡一天这话里有话。要找的人竟是自己么?果然与大凉狼狈为奸了吗?

她自被周宁彧安抚后,听着这些话但也不至于害怕到发抖,只是目光在三人身上辗转,倾听着有用消息,无论何时何地,既然知晓自己身陷险境,总是得要学会自保不是?

尚楚之不由得自嘲,她当了这两年多的官家淑人,原是已经把逍遥的日子过完了么?出门游山玩水是借口,解决了不知所谓的案件,便已然成为香饽饽了。周宁彧这个尚书之位坐得倒是厉害,能拉得下这么多人来勾搭,显然也是个高危的行当。轻轻甩了一下头,又集中精力于叔侄二人的唇枪舌战。

周宁彧挑着眉思索着胡一天要找的是谁,而胡管家寻的又是哪个姑娘了。他也不废话,还是老神在在地开口:“两个姑娘同我都有干系,我自然都不会放任不管。”他换了个坐姿,两指扣着桌面,点了点茶杯,见胡管家给他添了水,动作里不像是个会功夫的,于是还是主要盯着胡一天,“你呢?大街上追着阿月出现在我们面前,转头带走了人却用了软筋散又送了回来。我倒不信你如此有闲情逸致。呵。”

“所以,我在等你上钩。”胡一天面不改色,又扫了几眼沉默不语的尚楚之,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那日,我特特追着月姑娘绕了好几次主街,就是为了出现在你们面前。不然,临安城这么大,我又岂能随随便便就遇得见你们。”

“呵,我都这么迅速地送上门来了,你还不赶紧地说。”周宁彧的语气加重了好几分,表情却还是淡淡的。

“我找你没别的事。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主要见一见你身边的这位姑娘的。”胡一天摇着扇子,此刻模样都是两三分像周宁彧,只是岁月的痕迹明显了许多。他半偏着头,笑着对尚楚之说:“姑娘,还记得在下吗?”

所有的焦点都移向了尚楚之,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因为被点着名问话,她便稍稍抬高了头去回视,略不过两三滴漏的时间,阿楚已然有些颓唐。是这双眼睛没错,可是她要说些什么呢?明显周宁彧的目光里也满是探索。唉,殷红的唇色被她的贝齿咬得发白,没有人来缓和这样尴尬静默的气氛,谁说贵女们的闲话无趣的,至少她们很懂得拿捏分寸,装出一副大度从容的模样,营造一个其乐融融的假象。

不像现在这样,她避无可避,硬着发麻的头皮慢慢吞吞地应了:“是。你是那夜掳我去沈府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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