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性?她那是烈性吗?分明就是贱!”
“老爷消消气,秋月妹妹已经去了,您打算怎么办呢?”
“怎么办?现在就把那贱人的棺材扔到乱葬岗!”
“老爷,好歹要顾及府里的体面啊,嘉成郡主还需和亲,事情不能做的太绝。”
“你看着办吧。”
听着自己父亲喋喋不休的辱骂,楚越已经难以稳住脚步,她极力忍住颤抖的声音,踉跄着向前朝棺椁而去。
“母亲,母亲……”
大夫人本想阻拦,可她只是叹了口气,然后任由楚越动作,并立即屏退了周围的下人。
“母亲……”
楚越扑在棺椁上,先是眼泪,夺眶而出的眼泪,紧接着便是泣不成声。
因为那里躺着的是她相依为命的母亲。
因为受了私刑,林秋月面容不如生时文静貌美。
但她躺在那里,还是温柔的。
楚越执起林秋月苍白的手,那上面布满了伤痕。
幼时,这双手为她遮风挡雨,教她读书习字,后来这双手随着年华渐渐老去,却还是爱她,护她。
可双手此时没了温度,楚越怎么唤,林秋月也不应答。
雪落得无声,一如往日凋零的沉寂。
只是凛冽的北风穿而过,划破院中的寂静,发出声声凄然的悲鸣。
“母亲,您看看我啊……”
楚越哭的越发凄惨,就连站在廊下的大夫人也不禁动容。
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罢了。
雪越下越大,天地被染成一片苍白。
楚越伤心过度,她竟晕了过去。
……
这一路马车,到底颠簸,青莲先生闭目眼神,苏珏倒是时不时地挑开帘子向外看上几眼。
他们似乎没走官道,且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僻。
所以,等到马车停下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
二人下了车,青莲先生站在薄寒的风里,静静看着远方。
这个时间和亮度,已经陷入了无边的黑暗里,那悠悠长望的双眸,看的是时光另一头的久远记忆。
“先生,这里是?”
苏珏四处望了望,这里尽是山峦,远处还有零星传来的流水之声,再往前走,便是羊肠小道,马车是过不去的。
“梦溪,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