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
李书珩没想到这人会替他挡住元夏的冷箭,于是在苏珏跌落之前,他将人从腰间横直拦住,拉了起来。
苏珏的箭伤严重,血从他的伤口中汩汩涌出,早已湿透了胸前的衣衫。
先前天蓝色的披风几乎已经看不出之前的模样。
“主帅,方才我赶到进谷口时,苏先生正与一伙元夏士兵苦战,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苏先生怕是早就死在弯刀之下了。”
陆羽将所见所闻尽数说给李书珩,他也没想到这个苏珏会有这么大的血性,竟想凭借一己之力拖住元夏兵力。
“他是跟着本帅来的,那个信号弹应当也是苏先生发的。”
李书珩低头看了一眼苏珏,惨白的脸色让李书珩的心揪成一团。
三番五次的试探,别有目的的接近,如今还替他挡箭。
这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必须要弄清楚,问明白,所以,他不能死!
于是李书珩一个用力将苏珏揽入怀中。
“众将听令,开拔回营!”
“是,主帅!”
“撤!”
陆羽他们得了令,即刻收兵绝尘而去。
并未走远的呼延庆冷眼看着这一切。
直到西楚军队全都消失在红河谷,这才带兵全部撤离。
“可惜啊,不过更有趣的事还在后面呢。”
……
“儿臣拜见父王。”
昨日除夕夜宴,鲜卑上下皆着华服,是以可频王子此刻一身朱衣锦缎跪在可频善奇的面前。
“我儿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比如本王为何不派人去追那李明月?”可频善奇眯起眼眸,声音冰冷。
“儿臣知错。”
“我儿哪里有错,你这么做是正和本王心意。”
可频善奇不怒反笑,甚至亲自将可频王子扶了起来。
“质子出逃,乃是大罪,在西楚那边,他只能以死谢罪,这丧子之痛,本王也快还给他李元胜了!”
“父王是说王兄?”
一语惊醒堂中客,可频王子想起他有一早夭的哥哥。
听父王所说,他的哥哥文武双全,十二岁就和他上了战场,十六岁那年在战场上被冀州王李元胜一剑封喉。
这么多年来,父王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而他的出生是在哥哥夭折的第二年,正因如此,他的父王才对他如此宠爱。
“可那不关李明月的事啊!”
“父债子偿,他们应该的。”可频善奇目露凶光,面色更是如同数九寒冰。
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
“父王,所以你就将计就计,只是为了置李明月于死地……”
可频王子暗叹自己大意,他只想着将李明月送出王宫,却忘了自己的父亲城府深沉。
此番定是早有察觉,请君入瓮罢了。
“没错,所以我儿是帮了本王一个大忙!”
“父王,李明月是无辜的!”可频王子被可频善奇从小宠爱长大,虽然娇纵,却心思澄澈单纯。
他想不明白,父辈的恩怨为何要加到后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