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白早就商量好,过年要回家乡过年,顺便去看看乡亲们为他特意建造的状元坊。我寄信给我爹,想问问他有没有需要我带回去的东西,谁知道等了许久都不见他的回音。
这可真是反常,以我爹那个爱叨唠的性格,没有事的时候都能絮叨许久,这次怎么这么沉得下心?难不成我做了什么事惹他不高兴了?
我花了一下午时间,把我和我爹往来的书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说错什么话后,又写了一封信,洋洋洒洒一大篇通篇看下来只有“威胁”二字。我威胁他,如果再不回信,我和杜白过年就不回去了,让他一个人独守空房。
我将信寄出,往回走的时候似乎看到了大师兄、二师兄的身影。一个怔愣间,二人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肯定是看错了,我暗笑自己眼花,他们两个人一直待在禹城我爹身边,怎么可能来到千里之外的京城?
二皇子查获了一批密信,派人请杜白过去检查一番。
我随杜白一同前往,头一次看到这个只存在于传闻中的二皇子。他长得丰神俊秀,气质温雅,举手投足间竟然让我想起陆双元。只不过陆双元比他多了几分江湖浪荡气场。
二皇子拿起一沓无字的信纸,温和地说明情况,“其余的我们已经破解出来了,唯有这几封找不到头绪。”
杜白拿过来,不光是他,连我都能闻到信纸间传来的酸味,像是平日里食用的醋。
谨慎起见,杜白在鼻端用力嗅了嗅,而后点起一根蜡烛,将纸放在烛火上烘烤片刻,原本空白的信纸上竟然逐渐显现出字迹。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二皇子不由得拍手惊叹,“杜少卿好厉害,我手下的人钻研了几天都找不出破解方法。”
杜白笑容谦逊,“二皇子谬赞,我刚好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这种密信的破解之法,它用白醋泡上……”
他一边说着,目光无意识地瞥过信纸,在看到信上的内容后,他的目光停顿了一瞬,立马移到别处,若无其事地将方才的话说完。等所有字都显现出来,他冲二皇子行礼离开,等穿过垂花门离开所有人视线后,他的脚步陡然加快。
一回到府上,他立马开始为我打包行囊,催促我即刻动身。
“那些信是大皇子与将军商议逼宫的密函,二皇子是故意给我看的!我原以为自己可以远离这场纷争,谁知道到头来却陷得更深。你先回禹城,等我处理完手边的事就去找你汇合。”
他的声音急躁又低沉,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种仿佛大难临头的语气。
我按住他的手,“我不能走。万一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武功这么高,就算是硬碰硬也能把你救出来!”
杜白眼睛眯了起来,烦躁地诘问:“五个人你能打过,那成百上千个呢?总会有筋疲力尽的时候。你要是不在京城,我反而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开手脚做一些事。”
我知道杜白说得有道理,可是我根本放心不下,只是倔强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无声表示拒绝。
对峙片刻,我只好率先选择退让一步,讨好地冲他笑了笑,“这样,你先帮我把行囊收拾好,要是有任何风吹草动,我立马拿着东西离开京城。我轻功很厉害的,真施展开来比坐马车还要快。我甚至觉得我苦练轻功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跑路。”
杜白被我的话逗笑,他缓了缓神色,勉强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