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花韵是被宁娴从医院拐带走的。
我也是为此一路追过来的。
结果走进岭南,就遇到鬼媒人那个黑化的红线婆婆,在与她打斗之后,又开始与宁娴和宁远闹腾到现在,一时竟然没顾上再找花韵。
想来也是,刚才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阻止宁远和他手下那些阴兵冲破封禁,大开杀戒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想到宁远,我又想到现在还在苦苦支撑的吹笛女子。
她此刻应该还在等着我拿到开天斧,去打破那个诡异空间呢。
所以,不管眼前的景象多么诡异,我自己先要找到开天斧再说。
既然爷爷说那斧头藏在一幅画里,那最有可能的画应该就是挂在这堂屋里的这幅画。
我抬脚走进堂屋,看着红烛下穿着红色嫁衣的姑娘,试探地叫了一声:“花韵?”
“你是谁?他怎么没来?”
从盖头底下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个声音一听就是花韵的,但从语气和内容上来看,她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我是丁易啊,你不记得我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我一边问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朝她身后的那幅画走去。
“丁易?”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困惑,好像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不过,她最终摇了摇头,对我说:“我不认识你,我在等我的相公今天娶我呢……”
“你相公是谁啊?”
我此刻快要走那幅画跟前了,见花韵没有认出我,我也就一边应付着她的话,一边研究她身后的画。
“就是画上这个人啊。”
此时花韵从嫁衣里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我身后的画。
只是这手指在指向这幅画时,有意无意划过了我的脖子,我顷刻间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我的丈夫呢?”
“他在哪里呢?”
“我还等着他娶我呢!”
“他当年离开时,让我穿着嫁衣在家里等他,结果他却永远没有回来……”
花韵的话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幽怨。
洞房花烛夜?
宁远难不成是在洞房花烛夜被皇帝骗出去的?
怪不得他的怨气如此之大。
花韵的话又揭开了当年一个秘密。
只是她现在为什么用千年前宁远的妻子的身份与我对话?
我这时又想到宁远从封禁大阵出来之后,是依附在宁娴身上,借助于她生人的身体与我厮杀。
那现在花韵身上也很有可能依附着一个千年前的灵魂。
但现在我也管不了她了。
因为那个白衣女子受了重伤,还在苦苦支撑与宁远的对峙。
如果花韵只是暂时被附身的话,生命应该暂无大碍。
我还是先研究那幅画,把开天斧从画里取出来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