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儿吗?”梁枕棣停了下来,转头提问。
“知道,吴昌硕和启功。”
钟司滢甜甜地笑着,直接报出了西泠印社两任社长的名字。
梁枕棣温柔而深情地注视着这个女人。
他再一次感受到他们之间深层次的共鸣,就像之前买唱片一样,他们总是与其他人不同,把目光投向了更细微处。
这种共鸣与学历和见识都无关,就像一种命运使然的羁绊和宿命。
世界何其大,我们恰好把目光投向同一处,即使你从未来过此地,终有一天你要踏入我生命的长河里。
“我们今天刻一方闲章,你挑印石,我来定稿。”
梁枕棣边说边挽着钟司滢进了西泠印社的竹阁。
钟司滢来来回回绕着印石的橱窗看了好几圈。
一方白色子母兽椭圆章吸引了她的目光。
“我要这个。”
钟司滢笑嘻嘻地指了一下印石。
她知道那是子母兽,但是她觉得特别像自己挂在梁枕棣身上撒娇的模样。
梁枕棣笑着点头同意,他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他沉思片刻,在稿纸上写下了:“未应修筱”四个字。
他在自己梁枕棣和钟司滢的名字中各取一字。
同时也借用了宋代诗人王柏“故庐犹在眼,未应修筱障西风。”诗句中的四字出处。
“喜欢吗?”梁枕棣微微一笑。
“喜欢。”
钟司滢对着这个博学多才的男人嫣然一笑,眼底尽是爱和崇拜。
“记住了,我们现在有了金石之盟。”
梁枕棣举着这一方刻好的印章,仔细看了一下,递给了钟司滢。
“我保管?”
钟司滢喜笑颜开,眼里如璀璨星光。
“当然!”
随后,他们在初春的暖阳中闲庭信步,手拉着手穿过白堤,最后站在了断桥上。
梁枕棣敏锐地察觉到钟司滢眼底掠过了一丝忧伤。
“千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人妖都能修成正果,何况我们。”
梁枕棣把钟司滢搂在怀里,深情诉说。
钟司滢深情回望着这个男人,倚靠在他宁静如海的怀中。
她心里那座“雷峰塔”始终矗立不倒,那是世俗的高塔、门第的高塔、命运的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