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无赦!”
秦骛话音刚落,埋伏在两边山林的士兵猛地起身,喊杀震天。
叛军不知敌从何处来,三千轻骑,竟然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登时乱成一片。
秦骛兴致缺缺,只瞧了一眼,转过头,冷声问朝臣们:“不知诸位大人,对朕是否忠心?”
朝臣们跪了一地,砰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糊在脸上,狼狈不堪:“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望陛下明鉴!望陛下明鉴!”
秦骛淡淡道:“证明你们忠心的时候到了。”
朝臣们不解,抬起头。
“下去,每人杀一个叛军,证明你们的忠心。”
“……是……臣遵旨!”
朝臣们从地上爬起来,屁滚尿流地爬下城楼,投身战场。
走到一半,城楼上的武将朝他们喊道:“陛下开恩,年过七十的文官,只要割下叛军的一只耳朵,就算忠心了。”
朝臣们感恩戴德:“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秦骛双手扶着城墙,静静地看着城楼下的闹剧。
叛军已经被秦骛安排的伏兵收拾得差不多了,朝臣们下去,也就是捡个漏,有什么难的?
这时,不论是平日里自恃清高的文官,还是疏于习武的武将,都成了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秦骛稳坐钓鱼台,再次举起手里的铁弓,从扶容抱着的箭囊里取出一支箭。
这一箭射中秦英的左肩,秦英险些从马背上跌下去。
秦骛再次引弓搭箭,这次对准的,却不是秦英。
嗖的一声,城楼下传来一声惨叫。
扶容吓得脸色惨白,连忙提醒他:“陛下,那是朝廷的大臣。”
“我知道。”秦骛淡淡道,“杀的就是他。”
战场上刀剑无眼,谁死了,谁受伤了,都是无比正常的事情。
趁着混战,除去自己不想要的大臣,这也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秦骛面不改色,低头瞧了一眼扶容:“我在杀人,你也要看?”
扶容脸色煞白,呆呆的,回答不出来。
秦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在惨叫声和喊杀声中几不可闻。
他一把搂住扶容,把他按进自己怀里。
秦骛抱着扶容,继续射箭。
*
一个晚上。
秦骛绞杀叛军,杀鸡儆猴、压制藩王、敲打群臣、一气呵成,还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出身。
他是先帝最喜爱的儿子,先帝一早就属意他即位。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假话,但所有人都不敢说破,从今天起,所有人都要真情实感地传颂这个假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城楼下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尸横遍野。
原本光鲜亮丽的朝臣们满手鲜血,在城楼下,或站或跪,都仰头看着城楼上的新帝。
不论他们从前是支持二皇子,还是支持三皇子或六皇子,从今日起,他们都为皇帝杀了人,向皇帝证明了忠心,他们都是皇帝的臣子了。
众人俯身叩首,喊声震天:“陛下千秋无期!陛下千秋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