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会儿吃完早饭再去睡。”
小连子扬起嘴角,笑着说道:“多谢公公关心。”
正如杨清宁所料,午后小敏子又烧了起来,不过好在服下药后,很快便会退烧,就这么反反复复烧了三天,病情才算稳定下来。
转眼又过去一个月,秋去冬来,气温是一日冷过一日,尤其是冷风一吹,一整个透心凉,呆得久了,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好似被刀割一样。
杨清宁在现代也是北方人,却从未感受过这种寒冷,他真的很好奇以凌南玉和原身那点单薄的衣衫,和永远湿哒哒的薄被,在冷宫里是怎么扛过两年的严冬的。
杨清宁从厨房出来,缩着脑袋,一路小跑,径直来到正殿门口。门口的小柜子连忙掀开门帘,让杨清宁进去。
杨清宁看向他,见他两颊冻得通红,一边搓手,一边说道:“今儿太冷了,你也进去吧,在里面候着就成。”
小柜子笑着应声,跟着杨清宁一起进了殿门。
杨清宁与别的管事不同,不仅从不压榨他们,谁有点困难,还会出手相助,甚至关心到他们的情绪,能在他手底下做事是福气,所以东宫从上到下都很团结。
因为凌南玉正受宠,东宫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还烧起了地笼,虽然比不上现代的暖气,却也比外面要暖和得多。这不,他一进门就感觉自己被一股暖流包裹。
“小宁子,你回来了,快过来暖暖手。”凌南玉将手炉拿了起来,作势要递给他。
小顺子见状出声说道:“殿下,这里还有手炉,让公公用这个吧。”
凌南玉皱了皱小眉头,“那个还要点着才暖和,这个是热的。”
杨清宁走上前,直接接过凌南玉递过来的手炉,笑着说道:“多谢殿□□恤。”
见杨清宁用了自己的手炉,凌南玉顿时眉开眼笑,问道:“小宁子,我的蛋羹做好了吗?”
小顺子将手炉点好,被杨清宁接了过去,塞进了凌南玉的小手里,“已经关火了,再闷上一会儿,他们就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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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放虾仁了吗?”凌南玉期待地眨了眨明亮的眼睛。
“放了五个大虾仁。”
凌南玉高兴地笑弯了眉眼,“嘿嘿,还是小宁子对我最好!”
“殿下,今日的书背的如何,下午鸿大学士可是要考教的。”
凌南玉一听,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太多了,我还没背熟。”
“现在距离上课还有点时间,殿下先背一背,奴才听听。”
凌南玉刚要开口,殿门被打开,小厨房的小方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随着他进来的,除了凛冽的寒风外,还有浓郁的蛋香味。
“殿下,您的蛋羹好了。”
小顺子伸手接了过来,放在了凌南玉身边的桌子上。
杨清宁看向小方子,关心道:“现在一日冷过一日,下次再出门,记得戴上耳包和手套。”
小方子会心一笑,道:“多谢公公关心,奴才记下了。”
“去吧。”
“奴才告退。”
杨清宁用手试了试碗的温度,“还有些烫,还得晾上一会儿,殿下还是先背书吧。”
凌南玉看看面前冒着热气的蛋羹,又看看杨清宁,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听话地背了起来,“柳下惠为士师,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
前面的背的还算流利,杨清宁跟着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凌南玉现在学的是国学经典《论语》,背的是《微子篇》,他上学的时候也背过,虽然时间久了,忘得差不多了,但读上几遍,还是能背下来的。
“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凤兮凤兮!何……’”凌南玉挠了挠小脑袋,嘴里念叨着“‘凤兮凤兮!何……’何什么来着?”
见他小眉头越皱越紧,大眼睛里也有了几分急躁,杨清宁提醒道:“‘何德之衰?’”
凌南玉大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了点小脑袋,“对,就是‘何德之衰’,小宁子为何记得这么劳?”
“殿下若是能理解他的意思,记起来就不会那么难了。”
凌南玉耷拉着小脑袋,“先生讲的不如小宁子讲的有趣,对文中所讲,我总是一知半解。”
“殿下刚刚开始读书,是会有些困难,待殿下以后读的书多了,再回想之前所学,自然也就明白了。”杨清宁压低声音说道:“不过殿下以后莫再说先生讲的没奴才讲的有趣,这要是被鸿大学士听了去,奴才定又要吃挂落。”
“好,我以后说话定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