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不明白,现在还能不清楚吗?
先帝口中可保夏国百年的将帅之材,为什么一战之后便如流星陨落?而且这么多年甘心背负污名?
皇兄啊,皇兄,可惜你的一片苦心始终进不了你那大舅子的眼啊!人家记住的是你过河拆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深吸了口气,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燕行松开扶住苏宬腰身的手,仰头,笑了笑,说道:“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好啊。”苏宬也不愿意燕行心情太差,原本还想着怎么开解他一番,见他自己先就想通了,自然便乐意凑个趣,于是问道:“打什么赌,赌注又是什么?”
燕行将她葱剥似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揉捏把玩,说道:“赌杜祖衣狗胆包天,必会派人来行刺杀之事。至于赌注么……”他将苏宬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亲,接着说道:“若是你输了,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若是我输了,我则答应你一个条件。怎么样?”
苏宬眉眼弯弯的看着他,点头道:“好是好,就是我也想赌他会派人来行刺杀之事,怎么办?”
燕行忍不住便抬手捏了捏她脸颊,说道:“大小姐,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不能。”苏宬斩钉截铁的说道。
义正言辞的样子,看在燕行眼里,少不得又是一阵愉悦的轻笑声。
送走杜祖衣正准备进来复命的落羽,听到这笑声,脚下步子一顿,想了想,转身返回院子里,纵身一跃上了屋顶,目光一挑,便看到了坐在屋顶上正举着酒壶往嘴里送的左奕,落羽纵身跃了过去,在左奕身边坐下。
他才坐下,一只酒壶便递了过来。
落羽接了,仰头便是一大口。
“悠着点。”左奕侧目看了眼,说道:“这是当地人酿的谷酒,不是盛京城那些花啊果的酒,后劲大着呢。”
落羽将嘴角的酒擦干,将酒壶递还给左奕,“放心,就它,再来一壶也醉不倒我。”
左奕哼了哼,接过酒壶却是放到了一边,身子一软,躺在了屋脊上。
“你替我看会儿,我先睡睡。”
落羽才要应好,却在下一刻,猛的绷紧了身子。才刚躺下的左奕突的坐了起来,轻声问道:“哪个方向?”
“西北方向。”
“几个人?”
“一个人。”
话落,两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目光。
末了。
左奕,“会不会是探子?”
落羽,“我过去看看?”
左奕,“……”
稍倾。
“还是问问王爷的意思吧。”
落羽应了一声,正欲下去,却在下一刻,西北角的身影纵身而起,像离弦之箭一般朝这边射了过来。几乎是与此同时,原本坐着的左奕也跟着急射而起,迎着那抹身影便冲了过去。
落羽毫不迟疑的纵身下了屋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