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亦叹:“千里之遥,无车无马,单靠两条腿,的确极难!但我问过苏云生,他说当时曾派人跟踪暗杀二舅舅他们,后来发现跟错了人,后来,曾试图在京城附近寻找他们,一直未找到,就此作罢!”
“二舅舅最是聪明,定是想法子把他甩开了!”苏白欣慰道,“不管怎么说,先派人去并州打听一下吧!就让许燃带人去,他人机灵,也识得二舅舅和祖母他们!”
当下叫过许燃,一番安排。
“你们切记要低调,暗中查访,千万莫要漏了形迹,免得再被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察觉,反连累了他们!”苏凉嘱咐道。
许燃点头应是,自带人去了。
一家人又聚在一起说了会闲话。
对于苏凉的改变,苏白自是好奇万分,少不得又要追问一番。
先前苏凉在宫里同他简略说过,但当时有一堆棘手之事要处理,自然不可能说得多清楚。
此时见他又问,索性便将对赵皇后的那番说辞拿过来,将一切归之于梦。
“是那梦给我的警示,让我获取了母后的宠信,助她控制住萧帝,又除掉了怜妃母子!”
“梦也给了我难以想像的神力,有了这神力,我才能护住母亲,找回阿央,将苏云生他们碾在脚底!”
“若没有这神力,我根本就走不出这苏府,早被苏云生手下的人弄死了!”
苏白听完感叹:“想来,是上天也看不惯这些人所做的恶事,才会赋予你这些能力!”
“是吧!”苏凉笑回,“所以兄长以后莫要担心,只要有我在,定能护你们平安无忧!”
苏白伸手摸摸她的头,喉头微哽:“可是,阿凉,这些事,原本兄长来做的……”
“是啊!”苏凉轻笑,“所以,兄长好好养伤,好好吃饭,等你好起来,我就可以安心躺着睡大觉了!兄长文武双全,定能护我们一家人周全!啊,对了,兄长,春伟将至,你别忘了看书,考个功名吧!你有个公主妹妹,还有个皇后义母,只要你榜上有名,以后高官厚禄不愁!”
苏白原本有些伤感,听到这话,不由失笑:“你这是要公然开后门啊!只是,我虽被赦免,可背负着这罪名,便不会再有入仕的机会了!”
苏央闻言,羞愧万分,嗫嚅道:“都怪我……”
说到一半,被苏白笑着拦住:“阿央,你若再说这话,兄长可真要生气了!都说了不怪你了,便算不是你,也会有别人!我当时为了让苏云生高看我们一眼,拼了命的表现自己,我想着,只要我事事处处,都比苏泽和苏焰优秀,我能给苏家挣来风光荣耀,他多少会看重我一点,他看重我,我在府中有了地位,你们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可惜,你越是优秀,便愈刺他的眼!”苏凉慨叹,“如此猪狗不如之人,偏偏坐在了父亲之位上,大历以孝治国,一个孝字,便缚住了我们的手脚!”
“是啊!”苏白恨声道,“若非被这孝道缚住了手脚,以我当时之能,暴怒而起,定能将他们杀得一干二净!若我将他们全宰了,便算立死也无憾,最其码,你们能过得好一点!总好过最后,同样坐了大牢,却窝窝囊囊的,什么也没得到!我在狱中,每每忆及此事,都恨得发狂!”
苏凉伸手轻拍他肩:“无妨,兄长这股气且留着,苏云生虽倒台了,但江家还在呢!你好好养伤,回头这波人,就留给你泄愤!”
苏白被她逗笑了,用力点头:“好!就这么决定了!”
顿了顿,又认真道:“兄长,你放心,你这污名,我一定能帮你洗清的!且等着吧!做了恶事的人,一定会遭到报应!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苏白见她又旧事重提,不由叹了口气。
关于这件事,之前他刚入狱时,她就追问过她一次,但其中那些肮脏龌龊的细节,他如何能说与她一个未曾出阁的小姑娘听?
所以就谎称晕迷,胡乱敷衍了过去。
从狱中出来,在宫里时,这个妹妹,又扯着他问,这回,还专门追问那些细节。
可那些细节如此的恶心,他已经被恶心了一次,每每念及,都觉得反胃,如何能说与她听?
“阿凉!”他握住苏凉的手,涩声道:“我知你心疼我,为我不平!但是,此事真的无法再翻案了!我知道,你是想让江氏出来,为我做证,是她恶意构陷!可如今她落于你手,世人只会说,她是被逼无奈!而且……”
他叹了口气,“而且兄长与那明珠,的确是有了事实,便算我是被构陷的,又如何呢?在世人眼里,我终究是玷污了她……”
“当真是兄长玷污了她吗?”苏凉看着他,“难道不应该是她玷污了兄长,强迫了兄长吗?”
苏白闻言,脱口叫:“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