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哥,现在该如何是好?”
榆关之上,渊神威手拄着啖鬼刀,满目忧愁,眉头深皱,极目北望。
“我也在考虑这件事。”
耶律离背着手,同样极目北望,他此时尚在考虑对策。
李日越突然降唐,献出燕山五关,冷陉山西门洞开,现在安禄山大兵压境,扎营榆关之下,虎视眈眈,冷陉山的南门也是危矣。
若是他们此时弃守榆关,冷陉山南门也是洞开,那安禄山的军队背上至冷陉山,只是须臾之间。加之朔方军八万人从西侧进攻冷陉山,饶是冷陉山固若金汤,肯定也无比的危险。
但,若是保榆关而不保冷陉山,冷陉山的兵力根本就不足以阻挡朔方军的八万铁蹄。
耶律离很清楚,李老儿这釜底抽薪一计,让他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动。
再加上魊鬼的鬼影军尚潜伏在都督府之内,那可是心腹大患啊。
几经思量,权衡利弊之下,耶律离此时双手握拳,双拳直直往前一冲,直接狠狠的打在榆关南门的城楼柱子上面,那合抱粗的柱子上面,立刻留下了两个焦黑的深坑,尚有火光灼灼。
“弃榆关,保冷陉!”
耶律离眉头深皱,沉沉而道。渊神威听罢,并没有任何的异议,对耶律离一拱手,便下去安排撤军之事了。
“魈兄,你说那渊神威的百鬼夜行之后那一招叫做什么?”
在安禄山军的营帐里面,鬾鬼坐在营帐之下,一手端着一个杯子,一手斜靠在面前的桌案上面,斜撑着那颗小儿一般的脑袋,杯子里面装着的并不是酒,而是一杯猩红黏稠的液体,乃是一杯人血。
“我也不知道,自从十年前通天将攻松漠之后,松漠便采取固守的方式,十年来并没有多少战事,渊神威出手的机会也并不多,我也是听闻节度使大人提过而已。即使上次他契丹四将来我们节度使找麻烦的时候,也只有虺天和耶律离出手而已。”
魈鬼盘坐在营帐之上,微眯着眼睛,他的嘴角尚有一丝鲜红的痕迹,该是才饮过人血不久,那血迹还没有擦去。
“呵呵,如果我们早十年出山该多好。”
鬾鬼沉郁一般的言道,一仰脖子,把那杯猩红的人血一饮而尽,然后也和魈鬼一般,盘坐在营帐之下,神情欲仙欲死一般,似乎非常的享受。
“报!”
恰在此时,一名士兵疾步来到营帐之外,声音很急。魈鬼和鬾鬼听此,立刻睁开了眼睛,这时候,魈鬼和鬾鬼的眼睛,各自闪过了一抹红光,和鲜血的颜色一般,毫无二致,冷冷射人。
“前方探子来报,耶律离和渊神威有撤军弃关的迹象!”
士兵急忙上报道,那魈鬼和鬾鬼听了,立刻目光灼灼的对视了一眼,猛然从各自的座位上面站了起来。
“追!杀!”
魈鬼声音萧然肃杀,闻之不禁令人身体一冷。说话间,他急忙取下那个硕大铮亮的碎颅锤,短小的双腿,快步走出了营帐。
“唉,魈兄也是太急,生怕没得吃!”
鬾鬼用稚嫩的童音摇头叹道,也是飞快取下那个巨大的拨浪鼓,跟着魈鬼的脚步,急忙出了营帐。
……
“将军,我们是否也该动手了?”
就在都督府的一个极为隐蔽的暗处,数个人影在那暗处攒动,可是,他们却悄无声息一般,和周围的环境极好的融合在了一起,很难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