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雅走来护住夏彩花,对着钟氏怒目而视:“奶奶,嫂子可没招你惹你。”
“知德,赶紧把孩子放下来,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怎能像妇人家一般,岂不遭人笑话!”文娟走来不满道。
原来是怪夏彩花不带孩子,连累了文知德。
夏彩花脸上一阵愧色,正要分辩,不想文知德的声音盖住她,无所谓道:“既然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又何惧世俗的眼光,是我坚持要背我儿,因为这样不仅能分担家务,还能时刻提醒我,我不再是一人,我背负着一家的希望,千万不能心生懒惰。”
“胡、胡说八道!”钟氏面目狰狞道,“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文家媳妇,身份上不了台面不说,还死懒!回头奶奶帮你再讨一门般配的婚事。”
“奶奶…”夏彩花听到这话,心凉了一截,尽管心里早有预感,却忍不住泪奔。
文知德握住她的手,投给她一个令人心安的眼神。
“奶奶,我此生只娶彩花一人,糟糠之妻不下堂,文家要真是干这些狠事,会遭人唾骂的。”文知德冷冷回应道。
钟氏气得嘴一歪,骂道:“臭、臭小子,你真以为考中秀才就了不起,就能违背长辈的教训,你没这个本事!”
文娟也嫌弃道:“知德,你别整日袒护夏彩花,你看金谷年把她惯成什么样子了,光是让你干这些,她就不是合格的妻子。”
夏彩花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委屈至极。
“总之,彩花没错,她是我妻,为我生儿育女,就算告到天王老子面前,我也不会休妻的。”文知德看着她们,神色冷漠道。
钟氏被气得无言以对。
文知雅冷冷询问道:“奶奶,小姑,我爹为何还不来见我们?还有二哥呢,他可还好?”
提及这个,钟氏变得有恃无恐起来:“你爹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在你们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时,他是不会见你们的,老二出去游学了,暂时回不来。”
什么,把他们骗来京城,却晾在一旁,不理不睬,还美其名曰是为他们好?
文知雅没忍住冷笑道:“我们能有什么错的?就算错,也是他文振国一手造成的。我们本该有个完整的家,爱我们的娘亲,却因亲生父亲贪新厌旧,抛妻弃子,才害我们成了娘不亲,爹不爱的野孩子,他还有脸说我们?”
钟氏扬起手就要打她。
“打,打死算了!”文知雅仰起头,毫无惧色道,“我告诉你们,我们不欠文振国的!”
钟氏气得捉心挠肺的,却愣是治不了她。
“你们再这样子,你爹是不会见你们的!”文娟眯着眼,抛下无情的话道,“既然你们还不知悔改,就一直呆着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我们再放你出去!”
说完,她扶着钟氏离开了。
文家兄妹回过神来,失声道:“奶奶,小姑,你们要做什么,开门,把我们放出去!”
该死的,她们竟要软禁他们!
阴谋,绝对是阴谋。
而文娟扶着钟氏来到一处竹林书房,一个身穿锭青色华服的男子,长身挺立,手握狼毫笔在宣纸奔蛇走虺,一手气势磅礴的草字渲墨而成。
四个字。
治家有道。
“他们认错没有?”
男子抬头,琥珀色的眼眸中隐有不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