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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生皮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叫唤,他感觉浑身都疼得不行,哪里还敢再说别的。
“还不走?等着我送你吗?”张来兴又踢了他一脚。
王春生忙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柳氏,你收拾收拾,陪着玉娇一道去她姑家。”张大户吩咐儿媳。
“是,爹。”柳氏低眉顺眼地回话。发生了这起事儿,就算她公爹不说,她也不会让玉娇独个儿出门的。
好巧不巧的,王春生在回去路上又遇见了上次骂他的那个泼女子,他形容狼狈,模样惨淡,饶秀枝倒没认出他来。她见这人瞧见她就避着走了,还感到一阵纳闷儿呢。
王春生一踏进家门,就‘娘’‘娘’的叫开了。
王婆子正在喂猪,一转见儿子头发散乱跛着腿进来,脸上还有青红肿块,忙丢了瓢瓜跑过来,“唉哟,我的老天爷哟,你这是咋了?”
她走近了才发现,儿子的衣裳皱皱巴巴的,满是尘土,襟前还破了条口子,又惊又吓,“儿啊,你这到底是咋了,是跌了还是咋了?”
王春生嘴角一团乌青,由他娘扶着在院儿里板凳上坐下,“什么跌了,我被人打了!”
“啥?被人打了,谁打的?”王婆子一听眉毛倒竖,“我拿菜刀剁了他!”
王春生疼得嘶嘶呼气,心里也愈发烦躁,“说那么多干啥,赶紧打点水给我擦擦。”
“用水擦管啥用啊,这得请郎中啊!”王婆子进他手上都有青紫,生怕他有个好歹,担心得不行。
“请什么郎中,还嫌不够丢人吗!”王春生不愿。他刚刚就是避着人走小路回来的,要是请了郎中,整个村子里的人不都知道了他挨到的事儿,到时候还不笑话死他。
“你伤得这样不请郎中咋行啊!”
“我爹用的红花油还有没?先用那个给我搽搽。”王春生他爹经年劳作,身上时常酸痛,家里就常搁了瓶红花油。
“我这就是找。”王婆子忙去卧房里找红花油。
她闻着味儿在柜子里找到了那瓶红花油,还剩小半瓶,忙拿了出来,走到堂屋时又转去了灶房,打了一盆水端出来。
她拧了帕子给儿子擦脸,嘴里不住的问,“到底是谁打的?下这么狠的手,天杀的,总要遭报应的!”
王春生没有瞒她,将事情大致说了,当然,在他说来就是张家无理逞凶,外加瞧不起人,自己是一点错没有的。王婆子听了也是这个想法,不愧是母子两个。
难道她儿子前些日说的法子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