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我刚到峪山,今日父皇的密使就来了,云轩,这也未免太巧了。”卿言的眉心不禁泛了个愁字。
“此番秋戎一事,皇上已授临机专断之权,而后诸多事宜都已上书请示,皇上并未有所责难,朝中诸臣除了晋王一脉,也未有说辞,应该无碍。”云轩分析得透彻。
卿言赞同,吩咐坠儿:“快传。”
密使匆匆进来,见礼后递上一封密函。
连玺书文匣都免了,只有一份带封印的密函,卿言不甚明白此次隆庆帝的意图。
挥手让密使下去休息,卿言拆开密函。
娇娇?!
这还是父皇第一次在公函用到这个称呼,卿言赶紧往下看。
通篇不过几百字,前面大半都是在嘘寒问暖,最后几句在卿言看来才是真实的意图。
“如何。”云轩问。
“父皇叫我把秋戎送来的工匠都带回京城,还特别提到了沈冶。”卿言把密函递给云轩。
云轩看到开头的称谓也愣了。
“娇娇可是言儿的乳名?”云轩对这个倒是颇感兴趣。
卿言点点头:“母后说我小时候特别娇小可人,便叫了娇娇这个乳名。”
云轩将密函浏览了一遍再放下。
“信中只提到了工匠并无其他,娇娇不用担心。”
这个称呼让卿言微愣,看了一眼云轩,发现他还叫得挺顺口,这个云轩,真是矫情。
“你都不担心,娇娇我就更不担心了,万一父皇怪罪下来,你是男人,我自然是躲在你身后。”
这是在为了个称呼耍小脾气呢!云轩轻轻的笑,揉了揉她的发顶:“你若真能这么想,便是最好不过了。”
云轩虽然如是说,却还是思虑了其他。密函看似只提到了将工匠带回京城,却让人不得不想另一面,皇上对卿言还是有所顾忌,相互试探不可避免,所以,阳奉阴违之事,此时决不能做。
“言儿,明日便修书一封给密使,让他带着你的手令去随州,将沈冶一行人带去京城。”云轩做了最后决定。
“他们一走新式兵器的铸造怎么办?”卿言皱眉。
“随州铸剑坊的一半工匠都掌握了淬刃之术,兵器铸造应该不会延误。”
“况且前线的十万宁家军半数以上都已装备新式兵器。”
“秋戎一事新定,至少短期内不会有战事。”
云轩一一分析,着实说得在理,卿言也不再担心了。
可是,这封密函却是如此诡异。
“云轩,父皇为什么要亲笔写一封家书一般密函给我?”
云轩摇了摇头:“或许,他是想做个好父亲,而不是父皇。”
或许?
或许吧!
用父亲的口气说出父皇的要求,果然是伴君如伴虎。
“公主,昭王殿下求见。”坠儿进来通报。
“他来干什么,不见。”
卿言仍记恨着那晚被蓝臻逼着叫臻哥哥,这个阴魂不散的,真是不停的让她头疼。
“让他进来吧,他是来讨债的。”云轩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
讨债?对,就是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