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娆心中的取舍很早就是有了定夺的,此时的她心中只是比过往孤身一人带着母亲的时候更多了许多的牵绊。这其中的利弊取舍,她心中自有一杆天秤。
而与此同时,夜宅内,独自一人怀着孩子又对夜名宇一心一意翘首以待着的苏灿却是真真正正的陷入了没有边际的‘绝望深渊’里。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似乎真的只是一夕间,从恩爱如初的蜜恋转瞬间就变成了这样的‘拒不相见’。
这么多个日夜的期盼换来的却是夜名宇要与旁人完婚的消息···
苏灿真的没办法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她的夜名宇不会如此的对待她,他永远不该那样的背叛自己。
今天的夜宅,比近些时候的宅邸不知热闹了多少倍。
苏灿站在窗前,目光微凉,淡漠的看着窗外的景象。
她在这里,苦苦的等了半月之久了,那人始终未曾出现,就连一通电话也不肯接。
先是杨姨被请了回来,而后又来了许多叫不上名字的陌生面孔。所有人把苏灿当小祖宗一样供着,可是,没有夜名宇,苏灿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让人恶心的欺骗,只有夜名宇一天没有同她把这些事情解释明白,苏灿就无法真的开心起来。
佣人进房给她送点心的时候,时常看到苏灿,以一副冷漠、寡淡甚至还有些抑郁的样子遥遥的注视着夜家老宅大门口的方向···
佣人多数都是新聘来的,他们并不清楚苏灿以前的为人,只道是这偌大的深宅老院里养着个性格古怪的姑娘。
他们多数都不大敢于苏灿搭腔,唯有杨姨算是唯一的老人呐,她算是看着苏灿一点点长大的,看到此刻的苏灿,不免得心疼了起来:“大小姐,怎么穿的这么单薄。”
杨姨一边说着,一边忙把放在沙发上的披肩拿过来,轻柔的裹到了苏灿肩上。
苏灿身体上的变化,杨姨作为一个过来人是没有什么看不懂的,只是这是主家的大事儿,杨姨不敢无缘无故的搭嘴,她只能尽自己分内所能将这原本自己就还只是个孩子的苏灿照顾的周全些。
“杨姨,我哪有那么娇贵?”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把披肩裹紧了几分,随后又想起什么一样,苏灿问道:“对了,今天家里怎么这么热闹?竟一时间多了这么多陌生的面孔!”
她这么一问,杨姨的脸立马就变了颜色,向来伶俐的人也难免支吾了起来,:“哪有什么热闹不热闹的,这宅子现在就住着小姐自己一个人,难免会显得冷清就是多招收了几个佣人。打扫杂草、照顾园子里的花卉总是要用些人手的!”
“不对啊!”苏灿听出了杨姨口中敷衍的意味,她不由得插话道,“原本那些人都是做惯了的,为什么突然间换了一批人手?”
“这个就是少爷的意思了,许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惹恼了名宇少爷吧!这个···这个我也不太好说!”杨姨从未觉得自己竟会在有生之年对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撒下如此的弥天大谎。
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重新接受夜宅家务的仆役,他们是被聘请来设计婚礼事宜已经布置宅院的工人,修剪草坪也是为了夜名宇与夏娆那临期的婚宴,很快的就连这主屋也要有人过来接手布置了。
杨姨知道这事儿终究是纸里包不住火的,不出两天,苏灿定然是全盘知晓了。
可哪怕只是再蛮两天呐,杨姨也会在这期间努力联系上夜名宇,将苏灿以及苏灿肚子里那孩子的事情统统讲给夜名宇听的。
杨姨自己絮絮叨叨的叨咕着夜名宇的不是,却也不敢太大声怕被此时失了魂魄一般的苏灿听到,她一面安抚着苏灿,一面却又自己心内分外的焦急着。
“可是杨姨,上次李秘书还说夜宅要检修下电路,要我先搬出去住些时日,难道是又不检修了吗?”
“啊?”杨姨从未听说过要检修电路这件事儿,可苏灿既然说是李秘书吩咐的,那定然也是受了夜名宇的指示的杨姨不好拆了对方的台,只好支支吾吾的应趁道,“是是,是要检修的,这不是都打扫一下,等检修的工人来了,也好动工嘛!”
杨姨这话说的,自己都有些不明就里呐!
这样的谎言她连自己都说不通,何况是苏灿呐!
杨姨不敢在苏灿的房内多做停留了,生怕自己多说多错。
她赶忙寻了个无伤大雅的理由,退出了苏灿的房间。
待杨姨走后,苏灿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家里这么多佣人,还需要再招收佣人?而且,招收佣人虽然不是夜名宇管的事,但是为了她,每个进别墅的佣人,都会由夜名宇亲自查看,如今报纸上明明是说夜名宇上周就回国了,可……可他竟然从未回过夜宅!
还有那个报纸上,被夜名宇揽在怀里的女人到底是谁?
难道真的会是如报道里所说的那般,是境外跨国企业的名门千金?是夜名宇的未婚妻?
此事越发的脱离了苏灿的认知,这其中的蹊跷只有当事人可以说的明白,可那当事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的未曾再出现过。
苏灿决定,自己不能在如此的死死的耗在夜宅了,夜名宇或许是真的有意在躲避着自己的,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倒不如找到他,当面与他说个清楚。
苏灿脑中有了这个认知后,人反倒有了些强大起来的精神。
她知道自己是联系不上夜名宇的,这些时日里自己打过去的所有电话都是被呼叫转移到了李秘书的手机上。而夜名宇在国内的住所,苏灿更是无从查起。
以往,夜名宇只要是在本市,那断然是要回来夜宅过夜的,以至于苏灿从未对他的私宅有过过多的询问。
现在突然要寻起他的行踪来,确实是有些难住了苏灿的。
夜氏是明明晃晃的摆在那里呐,可那毕竟是夜名宇办公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苏灿不想将这件事情恼得那样大,于自己于夜名宇都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相见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