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夏宅的镂空大铁门为夜名宇而开启。
“夜先生,请!”那壮硕的护卫做起弯腰、鞠躬的事情来很是有些违和。
随行的张雨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他抿唇凑近夜名宇身边促狭道,“这大老外,也是会说客气话的啊!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夜名宇并没与接他的话,只是对着那护卫微点了点头,算是致谢。
张雨显然是碰了个软钉子,自己也觉得没了趣味,忙假借着咳嗽掩了掩尴尬。
夏宅正厅中上手处端坐着的那个人,一身浅灰色居家便装套在中等偏瘦的身材上显得整个人很是精神矍铄。
夏尊许是刚刚闭目养足了精神,那一双内敛的眸子里此时正蓄满了精、气、神,他微眯着一双眼笑模笑样的迎着夜名宇投过来的审慎的目光,似乎心中当真觉得问心无愧一般。
他并不像夜名宇噩梦中臆想出来的那般青面獠牙,反倒是红光满面的很得了些益寿延年的套路。
许是这些年保养也甚是得宜,本该五十开外的年纪了,此时夜名宇一眼望过去却觉得这人也不过四十几岁的相貌。
他身后立着为干瘦的黄面皮老头,倒是尖嘴猴腮的让人见了便觉得有些膈应。大概是那人还有些眼疾的缘故,即使现下是在室内却也始终带着一副茶色的隔光眼镜。
“夜先生,好生的相貌不凡啊!”夏尊开口便是称赞,这倒是应了古言老语中的那句‘见面三分情’。
夜名宇不管心内有多大的恨,却也不得不笑着谦虚了一番。
两个人明面上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半晌,将生意场上那些个虚头巴脑的套路彼此间玩了个滴流转。
夜、霍两家的仇已经折进去诸多性命了,这场持续了二十几年的恨早在彼此间的心缝里都生了根发了芽呐,彼此暗地里都恨不得手刃了仇家,可为了各自心中所求的事情却又不得不虚以为蛇的彼此逗笑着。
夜名宇与夏尊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这人的面皮上早已经寻不出早年霍名城的样子了,这夏尊的脸实在过于大众化,怕是为了逃出生天也没少遭罪。他句句话里都透着奸诈,看似无意义的问询里总是暗埋着陷阱。夜名宇从未想过爷爷那样的戎马一生的人最终却是被这样的小人害得允了性命。
而夏尊那样个恨不得将夜姓之人全部剥皮抽筋的,却也不得不对夜名宇的谈吐及气度暗暗赞了下,也正是因此他才觉得夜名宇怕是留不得了!养虎为患的老理,总是不会错的!
茶过半盏,夏尊和夜名宇这相互恭维、客套的话也说了半箩筐了。
两个当时人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却把正厅里那众位不相干的人等酸掉了好几层的鸡皮疙瘩。
夏尊斜靠在主位的沙发上,很是和蔼可亲的望着夜名宇。
似乎对这位晚辈确实有些另眼相待的意味。
“夏世伯,您这样的精神劲儿,我怕是到了您这把年纪连一半都要不如了!”夜名宇也是个自来熟的,不待夏尊招待他径自挪到了夏尊对面的沙发里端坐着,那口中的称呼却也是越来越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