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川指着那些船:“就是那里了,那里原本是一个小渔村,后被海寇占领,村民皆沦为他们的奴隶。”
杜玄此闻言道:“如此穷凶极恶,就该下地狱。”
风吹得衣服簌簌作响,苏穹戴上帽子拉着杜玄此向前一步:“景深你等我片刻,我与秦大人交代几句。”
杜玄此定了定神道:“苏大人,我想自己去,你让阿卓和思念姑娘与我一起就行。”
苏穹笑看着他:“不害怕了?”
杜玄此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归程和寒尽……都上战场了,我也不能拖后腿。我哥要是知道了,一定对我刮目相看。”
苏穹想了想道:“好,你无需与他们多言,做场戏就可以了。”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递给杜玄此,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杜玄此点点头,带着阿卓思念和几个侍卫朝着那些闪烁的火光走去。
苏穹回身看到秦文川探究的眼神,扬起眉毛问道:“秦大人想知道方才我给他的是什么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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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川看着苏穹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面不改色地问:“什么东西?”
苏穹往高处走去,边走边说:“那东西秦大人应该非常熟悉,是秦大人传回鄞都请求朝廷出兵剿匪的奏折。”
秦文川脸色大变,几乎就要脱口狡辩,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吞了回去。在李恩南说朝廷为何会突然派人前来招安时,他也疑惑过。没想到是有人上奏了朝廷,还是以他的名义,他却丝毫没有听到风声。不管他有没有写过,只要杜玄此将信交给海匪子,他就百口莫辩。
好一个挑拨离间。
苏穹接着道:“秦大人的字丑如睡蚂蚁,该练练了。”
意思是上奏的人混淆了字迹,秦文川嘴角抽搐,心里挣扎:那不是我写的!
苏穹继续道:“若是招安顺利,很快就可以班师回朝了。若是不顺利,怕是少不了一场恶战。要是开战,秦大人会带着河州府军与杜统领共抗外敌吧!”
秦文川捏紧拳头:我不想,我能坐山观虎斗吗?
“对了,顾府被抄家时,顾舟山书房里搜出了好多暗信,秦大人想不想知道都有谁的?”
秦文川暗自冷哼:毁尸灭迹谁不会?少吓唬人!
“顾大人或许是怕有些人不好控制,都存得好好的。”
秦文川皱了皱眉:顾舟山这个老狐狸!
苏穹瞄了他一眼,问道:“秦大人可知道平西王最宠爱的小妾是谁吗?”
冷风冻人,秦文川咬牙道:“下官怎么知道?”
“不知道没关系,秦大人只需要知道那小妾最爱珍珠。平西王上次离京时还在说河州产的珍珠品质最上乘。”
这是给他的后路?!
顾舟山死后,秦文川心里一直没底,顾方进找到他时,更是心如擂鼓,这可是犯下滔天大罪的朝廷侵犯啊。顾方进要想连名带姓的活着,只有一条路可走。顾方进从未跟秦文川说过以后的打算,只说要为父报仇。秦文川仔细想过,十万海寇攻下河州轻而易举,楼用虽然被谋逆罪连累,但顾家在章州还有残余势力,若此次再拿下康并二州,就可以和元政分庭抗礼了。拿下四州后进攻鄞都,元政勤王都得跑快点。
他不排除顾方进有这个想法。
但谋朝篡位到底风险太大,秦文川从未存过这种念头。可他与顾舟山狼狈为奸多年,顾方进手里有他的无数把柄,他不敢冒险与顾方进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