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亮道:“我们打个赌吧,赌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叶双秋道:“天不黑怕是回不来。”
陆朔道:“将军带着我们抓了一天的螃蟹,一定会将人带回来吃螃蟹的。”
慕可立马接嘴道:“那我赌主子会赶在晚饭前回来。”
陈子成一副了然于胸看透一切的样子,胸有成竹道:“将军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我看有些悬。”
慕可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慕以无语道:“哥,少说话,显得愚蠢。”
慕可一眼瞪过去,突然高举手中螃蟹,气势汹汹地说:“你信不信我让我的得力干将咬你。”
慕以看着那两只奄奄一息的螃蟹,嗤之以鼻:“就它?”
慕可看了一眼手中垂着钳子的螃蟹,顿时丧了气。
陆朔见他们吵闹完,道:“走吧,回去吧。”
于是有人赌他们晚饭前,有人堵他们天黑后,一群人吵吵闹闹准备回城,却看见乌压压十几辆马车朝他们奔来。
为首的少年抿着唇,蹙着眉,神情冷峻,独自驾着一匹马,身后烟尘四起,犹如领着千军万马的气势。
慕可率先认出来人,挥手大叫:“阿九!阿九!”
阿九减缓速度,翻身下马,丝毫没有理会其他人打量的目光,也不说话,静静站着。
慕可看着那些马车,好奇道:“阿九,这些马车装的是什么?”
“钱。”
陈子成闻言,挨着将所有马车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惊叹:“操!我他妈是不是眼花了!好多银子!还有布匹!”他站在马车上,看向牟亮,张开双臂哈哈大笑,“老牟,我们有钱啦!大伙儿冬天不用挨冻啦!”
“那你得好好谢谢咱们将军夫人!”牟亮笑了笑,指挥着车夫和侍卫将马车运进城。
陆望带着苏鹤一路狂奔,冷风刮在脸上,丝毫不觉疼痛,反而有种涤荡胸怀的畅快之感。直至一片空旷草野,草木不再葱绿,枯黄一片颓然萧瑟,路旁一簇一簇的野菊却开得正好。
陆望突然松了缰绳,双手环着苏鹤跳下了马。两人跌落在地,翻滚了不知多少圈才停下来。
苏鹤从陆望怀里抬起头,便看见那一朵朵精神抖擞的黄色小花,一路延绵,似乎没有尽头,花丛后面是高大的树丛,偶尔几声鸟鸣伴着隐隐的流水声。
苏鹤翻身躺在草地上,张开双臂,看着树梢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叹道:“真美。”
陆望与他并排躺着,将双手枕在头下,痴痴道:“后面有条小溪,连着个无名湖,今日我带着他们在湖里抓了一天的螃蟹。回去的时候路过这里,就想着一定要带你来看看。”
苏鹤侧身看着他,挑了挑眉:“抓螃蟹?”
“康州此时的螃蟹最为肥美,必须要让我的小馋猫尝尝鲜。”陆望翻身压在苏鹤身上,“不过吃螃蟹之前,我得先尝尝刺史大人的味道。”
苏鹤托着他的脸捏了捏,玩笑道:“陆将军这是要以下犯上?”
“那……我让你在上面?”陆望带着他翻了个身,苏鹤果真到上面去了。
“毕竟,刺史大人可得罪不起。”
苏鹤趴在陆望身上,闻着他的味道只觉心安气静,昏昏欲睡。他往上挪了挪,将脸埋进陆望颈窝懒洋洋地说:“刺史大人累了,动不了了。”
陆望给他揉着背:“真累了?”
“嗯,赶路呢。”
“行,那咱们回去吃螃蟹去!”陆望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拥着他躺了一会儿。
天高地阔,周野宁静,野菊的花香并不十分好闻,潺潺的流水犹如催眠童曲,怀中是熟悉的温度。
两人竟这样睡着了。
凉意袭来,陆望猛地睁开眼睛,身上人呼吸均匀,还在熟睡。透过枝叶还能看见太阳余晖,看来没睡多久。
怕苏鹤受凉,陆望轻轻拍了拍他:“寒尽,我们回去。”
苏鹤悠悠转醒,睁眼看见近在咫尺的英俊侧脸,又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在陆望脖子上意犹未尽地蹭了蹭,声音有些暗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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