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干脆利索,将他们撂倒,麻利带上手铐。
其中一个马仔侧脸陷入泥地,满嘴都是土,豁着嗓子高喊,“是条子,泛水了!快跑!”
三连发枪响,惊得众人变了脸色。
树枝栖息的乌鸦,扑腾拍打翅膀,凄厉嘶鸣。
百余人迅速围拢,黑白两道势力隔着一道仓门对峙。
沈枭面不改色拆解着衣袖的纽扣。
一旁的罗恩舔着嘴唇嘟囔了句不妙。
沈枭黑暗中侧目瞧他,没吱声。
我一下全明白了。
督军算准了条子暗中围剿,也算准了沈枭会截货。
于是将计就计引两方缠斗,自己则是金蝉脱壳去交易真正的D品。
说不定那二十箱白粉此刻已经送进了金销赌坊。
相比较从底层厮杀到金字塔尖的沈沐廷,桀骜不驯的沈枭薄弱太多,起码城府没得比。
我后背渗出阵阵寒意。
督军儒雅皮囊下包裹的骨骼,竟是如此深不可测。
九曲回肠之心,连我都蒙在鼓里,入了他这场声东击西的骗局。
何止是我,连沈枭都未曾算计过这一点。
我透过月光,从沈枭眼中,看到极深暴戾旋涡。
两拨人端着枪,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阿黑等不及,“枭哥,动手吗?”
缅北黑白两道火拼,是家常便饭,他向来不怵。
沈枭将手枪朝空中一举,“动手!”
顷刻间两拨势力扭打在一起。
场面太过混乱,分不清是谁射出的子弹也分不清是谁溅射的鲜血。
沈枭拽着我的胳膊,单脚踹翻一个条子,拉着我飞快逃离现场。
快到门口时,光线太暗,我绊了一跟头,被随即而来的人潮冲散。
黑暗中,一双手覆上我肩膀。
我下意识挣脱。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姜小姐,督军想见您,您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