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这位大哥,就是缅甸的头儿沈沐廷。
督军做事一向谨慎,资产大多洗白成实业,条子一查干干净净。
C国和缅甸警方上窜下跳想抓他立功,苦于没证据,一直找不到机会。
这也就是督军不愿与周震国合作的主要原因。
混黑道的不怕死,可他们惜命程度不比白道差。
车上玻璃是防弹的,窥不见的角落随处安插暗哨。
出行左右几十号保镖,就连贴身的衣物都能抵御子弹,生怕不明不白遭仇家暗算。
按沈枭的说法。
能垮台的都是根基不够深的,真正盘踞幕后只手遮天的匪首,黑白两道通吃,条子不敢碰,倒不了。
督军走私的营生很隐秘,似乎是通过某种新型运输手段,绕过警方检查,出往世界各地。
瘾君子间有个说法,只要从缅甸运出的D品,纯度高的上家准是沈沐廷。
我看了沈枭一眼,他神色凝重没说话。
黑道上的事儿我不懂,关于督军我多听了两耳朵,我怕沈枭顾忌,借口去趟洗手间,趁机溜到院子透气。
阿黑像尊石狮子似地伫在门口,寒夜里岿然不动。
沈枭的心腹里,他话最少,也最忠诚。
但我总觉得,他不言不语的面孔下心比谁都通透。
我闲来无事在院子里闲逛,这片儿庄园种满罂粟,随夜风微晃,说不出的诡艳。
走到一棵树下,我一眼瞧见了萨娜。
她居然没走。
身后站着提行李的保姆,两人正聊着什么,萨娜却忽然收拢笑容,视线精准无误射向树下的我。
我本也想着上前打招呼。
孟娴绑架一事多亏了她,不当面道谢,我不踏实。
保姆察觉到她的视线,顺着一道也望过来,她似乎认识我,敌意很深,一下子冷了脸。
“大小姐,您听说沈家少爷被困游轮,连夜赶来仰光,面都没见上,原来有不知廉耻的贱婢挡路啊?”
萨娜没表态,依然是那副温婉识体的模样。
她对冷眼瞪我的保姆说,“我有事和姜小姐说,你去那边等我。”
保姆面露鄙夷,“什么世道,伺候完老的还要勾引小的,真当自己是武则天了,可惜野鸡就是野鸡,飞到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萨娜是西北园区老大坤蒙的千金,就连身边伺候打扫的下人都自认高人一等。
她们看不上像我这种出卖色相讨好男人的蝶女,甚至认为人人都能踩我一脚。
我走上前,随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皱眉捂住鼻子,保姆警惕睨我一举一动。
我朝萨娜抱歉笑说,“萨娜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一向对垃圾过敏,这里臭气熏天,换个地方聊,不介意吧?”
保姆脸色青白交加,她气得发抖,母鸡下蛋般你你你了半天。
最后撂下一句什么身份!
我不屑嗤道,“你放古代就是侍奉妃子的老嬷嬷,主子不急你倒急的上蹿下跳,论身份,你什么身份呀?端夜壶的?”
她被气的一个没站稳险些栽倒。
萨娜温和笑笑,示意她走。
等只剩下我们两人,那副温婉柔和地模样肉眼可见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