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外面灼热的气息被挡在了门外,屋子里凉丝丝的,舒爽的很。
商华序放下了茶盏,难得放下一直端着的仪态,斜靠在软枕上,微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炕上的南洛捏着银票,啧了两声,下来穿上鞋子走到商华序对面坐下,将银票推到他面前,似笑非笑地说道:“皇上后宫的位置,可真是炙手可热啊。”
商华序睁开眼,瞥了烟那堆银票冷哼一声,少说也有数十万两,南洛有些想不明白了,那些人是怎么敢明目张胆的给自己送钱。
先不说,她贵为一国太后,就单单她背后的太师府,也不容小觑,这样明晃晃地给她送钱,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至于钱是怎么送到她手里的,那就更有意思了,竟然是通过后宫那群颐养天年,没有实权的太妃。
“既然给了,母后就收着。”
闻言南洛挑了下眉头,觉得他还有话没说完,也不催促,这钱她也没打算退回去,收下就收下了,至于想留谁在宫中,还不是商华序自己说了算。
过了会儿,商华序缓缓坐直了身子,转身看着南洛,眼眸中波澜无惊,语气平淡地说道:“母后,您说下月初十选妃如何?”
“是个好日子。”
两人对视半晌,商华序忽然笑了,什么话都没留下,起身走了,南洛坐在原地喝了一碗凉茶,手指在那叠银票上点了点,叫了茴月进来。
“你将这些银票单独收好,日后还有用。”
“是。”
茴月也没多问,她对这些东西一向有天赋,南洛交给她也十分放心。
只是还没等到初十,便有急报被快马加鞭地送到了京城,选妃一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急报是从西南发出来的,西南一直是历任皇帝最头疼的地方,地势复杂,原住民桀骜难驯,有不少人都不服从朝廷的管教。
更头疼的是与那边接壤处,有两个小国家,常年征战,为了争夺地盘打的你死我活,朝廷为了稳定边境,一直派了大军在那边驻守。
这次急报上,写了南国战败后,弹尽粮绝,打上了大昭国的主意,不停骚扰边境,这次竟让连夜派出三百死士潜入城中,烧了城中一半粮草,损失接近一千士兵。
要不是为了向朝廷要粮草,这事儿那边恐怕还想瞒着呢。
这事儿就像落进油锅中的水滴,将众人炸的七零八落。
一向安稳的局势,就这样被一个小国家给打破了,简直是丢脸,丢尽了祖宗的脸。
商华序反而十分淡定,他坐在龙椅上,看着一众臣子吵得脸红脖子粗。
吵了两三天,最后才得出结论,是粮草不能不给,南国不能不收拾,驻守边疆的大将军不能不罢黜,如果能杀了泄愤最好。
有些臣子说的激愤,恨不能立马去边疆处置了那个瞒而不报的大将军。
有些人察觉到皇上的不同寻常,立马缩起尾巴做人,一言不发,选择明哲保身。
还有些人,是真的想为朝廷效力,不过朝中党派互相碾压,纷争不断,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能说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