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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摘月楼辩论（第2页）

说完看见南洛盯着自己的眼神，脸一下子就红了，又支支吾吾地描补两句，“明山兄，这、这只是我的一点拙见，你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亮平兄心胸开阔豁达，你这一番话也让愚弟受益良多。”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同行，一路上相谈甚欢，直到摘月楼，两人才堪堪止住话头，听着楼里众多学子辩论。

佟亮平正翘着脚尖准备在一楼大厅找个位置挤一挤，南洛笑了下，伸手扯住他的胳膊挤开人群，将人带到了二楼，在靠围栏处的位置坐下。

这位置是早早就预定好的，视线极佳，楼下说话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佟亮平抬起袖子擦了擦满脑门子的汗，才抬手朝着南洛连连作揖，开口谢道：“这回多亏了明山兄——”

“亮平兄，你怎地现在才来！”

佟亮平的声音被打断，一道中气十足地声音从右前方传来，南洛寻着声音望去，只见几个书生模样的人也朝着他们这边望了过来。

一阵寒暄后，这几人都留在南洛这边的位置，让出了一桌给后来的人。

南洛没说话，只是淡淡地喝茶，听着这些学子说着一些近乎天真的话，虽然幼稚，但是那颗热忱不灭的心才更难得。

一上午过去了，南洛看了眼这些人早就忘了时间的人，朝茴月招招手，点了一桌子菜上来。

等菜上来几人才惊觉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又十分不好意思，最后佟亮平借着上茅房的借口去把账结了才算安心。

对此南洛并不意外，这群人并非爱贪便宜的人，在南洛看来，甚至有些心性单纯，至少家中也不差。

这边正说的精彩，楼下突然吵起来了，南洛听了会儿，原来是两个学生为了要不要加重赋税争了起来，起因是江北连续三年干旱，庄家收成不行，当地财政十分难看。

更有甚者，百姓奔逃，四处投奔远方亲戚，此次进京，有不少人都在路上看到了流民。

下面还没争出个什么结果，她旁边的人也开始辩了起来。

“百姓是国之根基，若百姓无家可归，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岂不是动摇了根基，那谈何国，谈何家？”

“林岳兄说的极是，若不宽待百姓，那是上位者的不仁。”

“我不赞成两位的看法，国之广阔，若是一概而论，岂不是一叶障目。”

“这怎么个说法？难道亮平兄有其他见解？”

佟亮平喝了口茶，脸上露出个严肃地表情，“林岳兄所言，愚弟并非不赞同，只是应该就事论事，若什么事都牵扯到国，牵扯到家，岂不是失了本心。”

“就江北一事，愚弟北上也见了不少流民，与他们交谈中才知道，朝廷早些年拨了不少银子挖水渠，池塘等便于储水，可当地高官不作为，即便底下还有不少官员心系百姓，但巧妇也难于无米之炊。”

“愚弟知道，各位心中都想为百姓伸冤，但我们不知其中实情，一味责怪朝廷，也不是明智之取。”

“亮平兄所言极是，为官者尸位素餐，看不见下面百姓的生活，实在是我朝不幸。”

楼下的争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等佟亮平说完，立马又有人接上，只是态度缓和了不少。

这样的辩论直到天暗了下来，都没有得出结论，所占位置不同，观点自然也不尽相同。

只是让南洛十分意外地是佟亮平居然跟流民同吃同睡半月，只为求得心中答案。

这份韧性，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