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琦华一见阿难,劈头便问,咦,你怎么在这里?”
阿难喝了口热茶,脸色还有些发白,但情绪已经稳定来来,温言笑道:外头战争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有些不定,便来找褚家姐姐说说话了。”
赵琦华一听,仿佛找到了人生知已一般,跳到阿难面前说:哎呀,你是不是也觉得北越人太可恶了,是不是也想去将那些蛮子赶走?呵呵,我也是呢,可是爹爹说保家卫国是男人的事情,女儿家乖乖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好。爹爹真是的,竟然鄙视女人,难道他不知道没有女人,哪来的男人?是吧?”
……”阿难很想为赵琦华这种十分符合现代人的宣言叫声好,但她现在是肃王妃,还是不参与这话题吧。
城守夫人轻咳了声,这姑娘说话总是不经大脑,不经意间得罪人都不知道,是以才会特拉仇恨。像肃王妃,说话也是个直的,但明显的有技巧多了,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戳得人心肝疼也莫可奈何。
赵琦华此时的心神都被城头的战争吸过去了,哪里还有心思纠结阿难的身份什么的。这姑娘虽然是个拎不清的,但却不是个记仇的,前些天还可能因为肃王而与阿难生气,但经过几天的沉淀,没见着了肃王,心情平静下来了,面对阿难也觉得没啥了。现在听了阿难的话,按自己的理解,觉得阿难也和她一样关心外面的战争,大喜之下不由得拉着阿难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想法来。
阿难苦着脸,她是个小人物,才不想去城头杀人呢,那是男人的事情,她只要做个成功男人背后默默付出的女人就好了。
等赵琦华发表了自己因为是女儿身不能上战场的遗憾后,突然对阿难说:你说我穿上士兵的衣服去城头杀敌,爹爹会不会答应呢?”
阿难汗颜,这姑娘真是个傻大胆啊。
何夫人终于听不去了,说道:赵姑娘,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还是安生呆着便好,战场上刀剑无眼,相信将赵将军也希望你平安无事。”
赵琦华似乎有些尊敬何夫人,见她态度qiáng硬,只能撅着嘴,摸着腰间的那条红色的鞭子在屋子里转圈圈,让门外守着的侍卫有些担心这位大小姐会不会一鞭子抽来拿他们来练鞭子发泄多余的jīng力。
阿难坐了一会儿,见何夫人要应付某个冲动的战争狂人也挺累人的,便识趣地告辞了。何夫人被赵琦华弄得有些头疼,也不留阿难,让人将她平安送回家。
阿难一天心神不宁,直到等到天黑都没见楚霸宁回来,可想而知战争的激烈。不过让她安慰的是,没有听到什么坏消息,就算上了街,除了街上的人少了点,也能看到桐城里的百姓因为习惯了,这场战争对他们生活并未有什么变化。
晚上,楚霸宁让木圆儿回来告诉阿难他不回来了,阿难心里有些失望,但听到木圆儿说王爷一切安好,绷了一天的脸终于露出了个笑容。
木圆儿很快便走了,临走前,阿难将府里嬷嬷做的一些清慡的小点心让木圆儿带去。她有些怕战事吃紧,楚霸宁这负责任的性子会忙到没有时间吃饭,饿出胃病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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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一直持续了十几天,眼看要下雪了,北越人仿佛不知道疲惫寒冷似的,天天来搔扰。这些日子以来,两军jiāo战数次,各有胜负。
这天,阿难又抱着两只小狐狸坐在匟上发呆,刚下了一场小雪,天气冷着,让她只能穿得像只熊猫一样窝在家里烤火。
这些天来,阿难有些烦的是赵琦华天天上门来找她说话,谈话的内容不外呼是外头的战争。阿难现在是明白了,这姑娘也是与众不同的。她对自己的婚事都没外头的战争令她关心,若这姑娘是个男人,她说这些让人觉得天经地义的,但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未出阁的娇小姐,说多了只让人感慨她投错了胎。
赵琦华自从误会了阿难的意思时,便将阿难引为知己,将自己对战争的想法,以及想上城头领兵杀敌的愿望都倾吐给了阿难。阿难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丫头就是个战争狂热份子,若生在二战期间,这丫的可能就是个女版希特勒了。
阿难听多了也烦了,她对付赵琦华的办法是,边倾听边劝茶,等这姑娘喝了一肚子的茶后,便会自动闭上嘴巴,抱着肚子回家去放水消食去了。
正想着,丫环又掀帘进来告诉她,赵姑娘又来了。
赵琦华仍旧穿着一身绯红衣服,腰间缠着红鞭,像冬天里的一团烈火般刮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