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性子呢,最重情义。宁老夫人一面心里隐隐担忧,一面又为此骄傲感动。
……
伺候祖母歇下,玖蔻方才返回自己的临水阁。
绿岫早已等候多时,紧张的在房内走来走去。看到玖蔻回来,大喜过望,急忙带着一众小丫鬟迎了上去,一张粉面桃腮上布满了紧张,额头上甚至沁出密密汗珠。
“姑娘,你可终于回来了”绿岫拉着玖蔻做下,吩咐小丫鬟们上朝食,自己端过一旁早已备下的热水,伺候玖蔻洗漱。
待一旁的小丫鬟鱼贯而出,身边没有旁人,才小心的凑到玖蔻身旁轻声道“奴婢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藏到了床榻下面的暗格,姑娘一会看看还有哪些需要准备的,奴婢怕恐有疏漏之处,之前姑娘的妆奁都是蓝烟保管的……”说着绿岫有点丧丧的低下头。
玖蔻身子微顿,放下手中的汗巾子,看着绿岫安慰道“每个人都有擅长的地方,比如你做的点心很好吃,绿岫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必妄自菲薄。”
“是,谢谢姑娘。”绿岫一扫之前颓丧,小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她和蓝烟自小跟着姑娘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宁氏又对她家恩同再造,绿岫从到姑娘身边的那一刻就暗自发誓,这辈子必对姑娘忠心耿耿,一心一意。此刻能得到姑娘的夸赞,她心里真是比喝了蜜还甜。
用过朝食之后,玖蔻回到内室,搬开床下的暗格,看了一眼里面放置的金银,又将暗格关上。绿岫从外面进来,看到玖蔻的举动,不禁问道“姑娘,可是有何不妥?”
玖蔻直起身沉吟片刻道“我听闻锦衣卫抄家连地上的石砖,墙上的门板都要撬开,这些东西安置在此处,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妥。”
绿岫听到此处有些着急“姑娘,那可怎么办?锦衣卫如今将泰安街包围的水泄不通,这些东西也带不出去啊。”
玖蔻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现在整个人都有点委顿。“绿岫,找几件里衣出来,内里缝上银票,金银细软这些东西目标太显眼,能舍就舍吧。”
“是,姑娘我现在就去。”
“等等,让人去给各房的婶婶,嫂子们传话,就说是我的意思,让她们斟酌行事,切勿因小失大。”
“是。”绿岫领命匆匆而去。
玖蔻站在雕花隔梨窗前,白日清透阳光透过窗户缝隙钻进房内,洒在她的脸上,日影倾斜,衬得她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
溪云初起日沉阁,风雨欲来山满楼,狂风骇浪即将而至……。
就在宁氏族人惊慌失措,上下奔走的时候,一行人八百里加急,星夜赶回到了京城。
定国公府。
单池刚一进门,本想回房洗漱一番再进宫面圣,没想到大门处早已等候多时的小厮,见到他上前回禀道“二公子,国公爷和世子爷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单池脸色未变,仍旧没有丝毫表情,脚步却一转,径直朝书房而去。
小厮在一旁轻呼一口气,而后快步跟上。二公子出门一趟,身上的生人勿近之气愈发严重,令人胆寒。
书房内,单池到时,定国公正和世子低声商讨事情,听到门外下人请安的声音,俩人停下交谈的声音,双双抬眸朝门口望去。
单池迈步进来,迎着两人的视线,站定在一旁,懒声道“见过父亲,大哥。不知道急匆匆的把我叫来所谓何事?”
定国公先是上上下下扫了一遍风尘仆仆的单池,方才开口“宁州一行,可有收获?”
单池闻言眼睛微眯,一双狭长的凤眼看了定国公半晌“锦衣卫直属陛下统领,外人无权过问,父亲你越界了。”
“嘶,你这臭小子……”定国公虎目一瞪,正要开口臭骂单池,被世子单誉笑眯眯的拦了下来。
“父亲,二弟是锦衣卫统领,专门为陛下做事,这是他的行事原则,我们就算贵为父兄,也不能勉强二弟。”单誉三言两语的安抚了躁动的父亲。
定国公世子单誉,芝兰玉树,清风朗月,如姣姣天上云,曾经是京城最受欢迎的少年郎,若不是英年早婚,恐怕爱慕者能从城东排到城北。
所以两兄弟虽然长的很相像,同样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但性子确是南辕北辙,相去甚远。
“二弟,父亲并不是诚心想要打探锦衣卫的消息,只是有个事情需要二弟给一些建议。”说完单誉从书岸上拿出一封信交给单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