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想起,今晚在临出门之前,骊骅又亲自端来人参汤让她喝下,还叮嘱她在宴饮的时候绝不要饮太多的酒,免得伤了胃口。
甘琼英因为骊骅这无微不至的关心,此刻站在这里等待摄政王,竟然离奇地感觉自己没有几分紧张。
胜败在此一举,而今天绝对是她胜,摄政王败。
甘琼英的人上前交涉,片刻之后摄政王身边贴身的侍卫,隔着车窗跟摄政王低声交代。
“秉王爷,是端容公主府的车驾。”
司马瑞在车中单臂撑着小桌子,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头脑昏沉,今天实在是太愉悦,有一点喝多了。
听到是甘琼英的车驾,司马瑞还略微惊讶了一下,但正如甘琼英所料,这都到了家门口了,他果然没有升起任何的警惕之心。
加上甘琼英这段时间,已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无能的印象,今夜的隐忍落泪,更是让摄政王想起来就忍不住发笑。
高贵公主?皇族正统?还不是他的手下败将?
就连当今帝王也是他股掌之间随意辗揉的蛾虫。
摄政王如今已经像是站在那巅峰之人,俯身下观,普天之下皆为蝼蚁。
“让开,本宫要见你们家王爷。”甘琼英接过提灯,让满月和陈瓦全都退到公主府的马车边上。
亲自提着灯走到了摄政王的马车前面。
声音还故作强横说:“大胆奴才,见了本宫居然不跪!”
甘琼英抢过了车夫手里的鞭子,反手就朝着阻拦的车夫的头脸抽了过去。
那车夫再怎么在摄政王府内是个老资历,在真正的公主面前也不敢造次,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退到一边去了。
但是很快,摄政王的马车旁边围上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提着未出鞘的长剑,交叉着拦住了欲要直接掀帘子上车的甘琼英。
“大胆!”甘琼英高声叱骂。
她将一个倔强维持着最后体面的失败者演绎得入木三分,摄政王车前的侍从却不为所动,他们只听摄政王一个人的。
而摄政王这时候也掀开了马车车帘,神情玩味地看向甘琼英。
音调慵懒,带着醉酒之后的散漫,更是有刻骨的轻慢:“端容公主深夜在此等候本王,到底所为何事啊?”
甘琼英微微仰着头,一副骄傲的孔雀绝不肯低头的模样,但眼中却含着颤抖的泪意。
看了只让人想要狠狠地摧残。
甘琼英说:“怎么,摄政王这么大的阵仗,难道是怕了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甘琼英故意讥讽:“是怕和我多说两句话,你就要一命呜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