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抬起眼睛,慢慢地看了甘琼英一眼,手指正压在甘琼英的脉上,那双眼中的冰冷,还有他指尖的冰凉,让甘琼英直接打了一个抖,彻底清醒过来。
这个时候骊骅推开门从外屋进来,问道:“她身体如何?可有沉疴旧伤?”
“先给她开一些消解积食的药物,她刚才睡得不太安稳。”
面前这个小公子,放开了甘琼英的手腕说:“睡得不安稳是噩梦缠身,安神药比消除积食的管用。”
甘琼英通过两个人的对话,迅速确认了面前这个人就是骊骅一直说的那位神医。
这也不怎么符合神医的形象啊……神医不应该都是道骨仙风,或者是一个什么顽固的白胡子老头嘛?
为什么会是一个这么俊俏邪气的小公子?
小公子从床边站起来,身上的配饰叮咚作响,甘琼英这才发现他的衣服也是黑白相间很有特色,脖子上还戴了一条非常夸张的项链。
“她的脉象不稳,身体本就不易成孕,只要行房不太频繁的话,根本不用喝避子汤药。”
甘琼英:“……”这么直白的吗。
骊骅稍微犹豫了一下,他在甘琼英的面前总是动不动就脸红,但是在这个小公子面前,提到了这种房中之事,竟然没有表现出害羞。
而是沉稳地开口说:“我们是新婚夫妻,难免贪欢,还是开一些吧,不要熬制的,有丹丸吗?她怕苦。”
小公子又看了甘琼英一眼,这才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瓶子,递给了甘琼英:“事后一粒。”
甘琼英尴尬到头皮都发麻,轻咳了一声看向了骊骅,伸手接过,直接塞进了被子里面。
骊骅走到甘琼英的身边,给甘琼英倒了一杯水让她先喝着,然后亲自送了那小公子出门去了。
甘琼英把塞进被子里面的小瓶子拿出来,拧开之后闻了闻,没有苦味,竟然有一股扑鼻的香。
骊骅很快就回来了,问甘琼英:“可感觉好些了?还撑吗?睡着的时候我给你敷了一下肚子。”
甘琼英摇头:“已经不撑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戌时。”骊骅说,“后山的暖泉已经准备好了,是从山顶上引下来的温泉,对身体很好的,我们去泡一泡吧?”
甘琼英欣然应允,换了衣服之后,又在衣服的外面披上了披风,这才跟着骊骅手拉手上山去。
距离还挺远的,骊骅一边走一边跟甘琼英介绍着庄子里面的景物,这里的灯显然是因为两个人要走而临时摆的,顺着小路歪歪扭扭逶迤向远方,幽幽暗暗曲曲折折。
深秋的风还是挺凉的,幸好甘琼英身上披着的披风挺厚的,而且骊骅温暖的手一直牵着她,甘琼英叹息了一声,心中无比安宁安稳。
她对骊骅万分信任,她甚至希望,从今往后的人生,能这样一直跟骊骅安安稳稳地走下去。
两个人到山顶的时候,伺候的人把一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是一个搭建的像凉亭一样的地方,里面就只有一个大石凿空后的池子,并不精致,但是到处烟雾袅袅,白蒙蒙的犹如仙境。
两个人全都穿着衣服下水,甘琼英浑身舒爽到毛孔全都张开,泡了一会就走到了骊骅的旁边,跟他在水里玩玩闹闹。
骊骅性格向来沉稳,只不过和甘琼英在一块的时候,总是会被甘琼英带得有一点幼稚。
两个人像两只掉进水里的落汤鸡,一顿胡乱扑腾,最后头脸什么的全都湿透了,这才又对着笑起来。
只不过笑着笑着,彼此嫣红的脸蛋,成了这世上最最烈性的催情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