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骅则是开始收拢一些无用的账本,准备用来应付钟离正真。
两日的时间转眼便过,骊骅用马车像模像样地运出了一些账册来。
最后又把钟离正真约到了凤凰楼,让钟离正真等他。
说他拿最后一些重要的东西,然后就听从他的安排离开。
钟离正真还没等入夜的时候就等在凤凰楼,但是一直等到了天色彻底黑下来,外面甚至开始沥沥淅淅下起了雨,骊骅才终于来了。
他今天晚上穿了一身黑色长袍,衣袍在走动之间暗暗有兽纹若隐若现。
包房的门被打开,钟离正真朝着门口看过来,骊骅身上披着一件斗篷,脸上还戴着面具,将他的头脸遮盖得严严实实。
钟离正真也没有任何的怀疑,甚至还稍稍放心一些,明白骊骅这是准备要离开,所以才打扮得如此严密。
骊骅从门口走进来,走到了钟离正真的旁边,一股浓重的檀香味道扑面而来。
钟离正真猝不及防吸了一鼻子,还笑着问骊骅:“怎么这么重的香味儿?难道哥哥来之前还去拜了佛?”
骊骅站在钟离正真的对面,没有摘掉斗篷也没有摘下脸上的面具,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钟离正真吸了三口气。
这才开口说:“这不是香的味道,这是一种迷幻药。”
“如果用的少量,对身体没有任何损害,甚至是有好处的。”
骊骅的声音非常轻缓,但是语调之中又透着一些残忍之意:“是将一种有毒的虫子,常年喂食檀香取得,和寻常的檀香是一个味道,但如果闻多了的话,又没有服用过解药,短时间内会神志不清,失去抵抗能力。”
钟离正真听了之后表情一僵,立刻屏住呼吸,但是已经晚了。
正要开口说什么,突然间感觉眼前骊骅的身影竟然活生生发生了扭曲!
他张开嘴要喊人,被骊骅一把掐住了下巴。
钟离正真从不知道骊骅有这么大的力气,他被迫张开了嘴,口腔之中不知道被扔进了什么东西,骊骅的手指在他的喉咙上一碾,钟离正真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然后他就全身麻木了,不受控制地瘫坐在椅子上,除了眼珠子哪里也不能动了。
骊骅这个时候才放开钟离正真,慢慢地抬起如玉如竹的手指,解开了皮肤的系带。
骊骅双手抓着斗篷,从头顶掀开。
他的发式,竟然是金川的发式,头上编了很多细细的辫子,点缀了繁多宝石。
金玉发冠,奢靡华贵,完全不是他平时的风格。
而等到身上披着的斗篷完全落地,钟离正真狠狠抽了口气,但他此刻也仅仅只能抽气而已。
他的眼珠子死死瞪着骊骅,因为骊骅身上穿的,是只有金川皇子才能穿的兽纹海图袍,和钟离正真此刻身上穿着的一模一样。
而骊骅抬起了手,抓住了脸上的面具,缓缓地摘了下来。
钟离正真的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当中爬满了血丝。
在面具掉落在地上的时候,钟离正真猛地挣扎了一下,却也只是徒劳地让椅子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动。
而他除了喘粗气之外,就只能死死盯着骊骅,眼神之中从愤怒渐渐变为了惊恐。
骊骅慢慢躬身,双手压在钟离正真坐着的椅子的两侧。
问他:“你我本就是双生子,为何要这般惊讶?”
在钟离正真瞪得老大的猩红眼珠之中,映照着此时此刻骊骅与他一般无二的装束。
以及——与他一般无二的……俊美夺目的面容。